白凛没有回应他。她捧起栖川的手,眼睫低垂,仿佛干涸已久一般,无比专注地吸食起他指尖的血。
昏暗的房间一片寂静,针落可闻,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只有她吞咽的声音格外清晰。
月光,鲜血,新生。
栖川认真看着怀里的少女,眸光浮,眼底逐渐浮起满足的笑意。
他希望阿凛需要他,就像他需要阿凛一样。
现在阿凛喝他的血,将他的血融进她的身体。
对阿凛说,他就最最重要的存在。
真好。
*
白凛觉得自己的意识出现短暂的空缺。
不知道自己在做么,不知道自己在么,一切似乎都在依靠身体的能付诸行。
等她清醒过的时候,已经满嘴都浓郁的血味。
她猛地睁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嘴里居然还含着栖川的一根手指。
……卧槽!
她吓得立即将手指从嘴里拿出,顺着月光,能看到那一截指尖透出毫无血『色』的苍白,伤口处也被『舔』得干干净净,一丝红『色』都没有,明显被吸干。
白凛震惊。
“别担心,也没多少血。”耳边响起轻慢悦耳的少年声音,与往常一样轻快而随意,没有半分异常与不适,“你感觉够吗?需不需要我再划一道口子?”
“不用!”白凛反『射』『性』拒绝。
“噢……那好吧。”栖川耸耸肩,看上去还有些遗憾。
白凛觉得自己的脑子混『乱』。
她抬眸看向栖川,不出意外对上少年笑盈盈的眉眼,瞳孔柔和而清亮,平静地像么都没发生一样。
“栖川,我刚才……”白凛看一眼他的手指,心情复杂,“我刚才不喝你很多血?”
“还好吧,也没有多少,我倒希望你能多喝一些呢。”栖川轻描淡地说,“还有,这不叫喝血,充其量只能算补充体力。”
白凛的心情复杂。
还说没喝多少,就差没把那根手指头啃下!
“我刚才真的太邪……”她盯着栖川,越越不对劲,“栖川,你相信吗,我刚才突然失去意识,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么。”
“嗯……”栖川轻瞥她一眼,拖长声音问道,“你的意思,你不知道刚才在喝我的血?”
白凛:“那我然还知道的!”
虽然喝的时候没意识,但随着流入体内的血『液』逐渐增多,她的大脑也逐渐恢复清醒,慢慢意识到自己在做么。
太离谱,感觉自己像被“渴望鲜血”这一思所支配一样。
“那就好。”栖川愉快地笑笑。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又抬眸看看一脸笑意的栖川,忍不住说道:“你不觉得我这样很奇怪吗?”
“不觉得啊。”栖川抬起手,『摸』『摸』她的头发,然后像往常一样微微低头,轻轻蹭蹭她的脸颊,“阿凛就阿凛,无做出么样的事都不奇怪。”
自然而亲昵,像往常一样。
你这说法也很奇怪吧!
虽然很吐槽,但一对上对方的眼睛,白凛心底的不安顿时又奇异般地压下去。
即使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奇怪,甚至有些可怕,但栖川并没有远离她,也没有表现出任抵触的情绪。
他现在看上去甚至心情很好,至少比见到水生涟的时候要好上太多。
白凛看着这样的栖川,目光复杂。
“阿凛不被吓到?”栖川见她眉头轻蹙,没有说话,以为她还没缓过劲,于轻声提议,“这样吧,我变回原形,给你『摸』『摸』,好不好?”
白凛:“……好。”
话音刚落,眼前的少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只雪白漂亮的大猫,趴伏在她的面前,尾巴轻摇,白『色』的绒『毛』在月光下轻轻漂浮。
掉『毛』。
白凛的注意力被吸引,她自然而然地蹲下身,将头埋进柔软蓬松的白发里,深吸一口气——
一满足。
栖川见她吸得十分投入,顺势抬起前爪,放到她的肩膀上,慢慢悠悠地拍一下。
“阿凛。”
“嗯?”
“等下船,我们直接去那个么塔吧。”
“好啊。”
“就我和你,不带那只鱼。”
“呃……”白凛微顿,撸猫的手也停下,“但我已经答应他……”
“但那个塔在沙漠里。”栖川一边之以理,一边摇晃尾巴,吸引白凛的注意力,“他去那里,会缺水的。”
白凛:“……”
卧槽,怎么把这点给忘!
她的表情瞬间严肃:“对哦。”
“所以说,为他的生命着,绝对不能带他去那里……”
栖川还在咕咕叽叽,虚掩的突然被人推开。
昏暗的光线里,一道纯白的幽影静静站立在外。
“你们在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