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嫁前,她娘亲早逝,家中全是兄弟,她一个女儿打理全家上下。
出嫁后,她从老夫人那接过晋国府所有家事。晋国公想纳妾,她二话不说点头,甚至还给晋国公买来他想要的人。
人人道她是贤妇,打理晋国府这个大家庭井井有条,对妾室宽厚,对各房子女一视同仁。她却不想如此,若还能活下一世,她不愿做甚贤妇人,只想快意江湖,随性而活。
只是这一世,她顶着一个大家庭的兴衰荣辱,她必须为整个晋国府考虑,为家人做打算。沈嘉宁和陆云之的事,哪怕是做恶人她也得管。陆云之已是个翻天性子,若叫他与沈嘉宁想法一致,两人指不定闹出甚么惊天动地大事。
为今之计,唯有将沈嘉宁送走,又或是……给她寻个夫家,彻底断了两人不该有的念头。二则,沈嘉宁不是能安静在闺中的主,她时常这般往外跑,迟早给晋国府惹来祸事。
绘韵回来说晋国公让她到彩园五云轩等他,冯明珍交代闵阿母照顾好陆云之,起身去彩园。
到五云轩坐下,女使奉茶上来,晋国公也到了。
落座后,晋国公问:“着急找我何事?”
冯明珍道:“国公从北辰园出去接阿宁?”
晋国公皱眉道:“问这作甚?”
冯明珍刻意忽略晋国眼中不悦:“方才妾听说一事,担心关系甚大,必须与国公说明白。”
晋国公问:“与阿宁有关?”
冯明珍道
:“妾不知北辰园那发生了甚,可阿宁她拿着大理寺男子公服回来,莫不是掺和进去木簪案。”她只说案子,不说私会,余下晋国公自个领会去。
晋国公一听,心下不大舒服,冯明珍虽未言明,却刻意强调了大理寺男子公服。他记得竺音手里拿着湿透的包袱,他只当是沈嘉宁换下的衣裳,原来里头是大理寺公服。她从何拿来的大理寺公服?难道是曲少君让顾舟白给的?
他已叮嘱她不许碰木簪案,这孩子显然没听进去。这个时候再去云归深处找她,她若铁了心不想他知道,反倒闹得不高兴。姑且等等几日,看她打算作何。她总不会把天给捅了,定是关系木簪案,有事他担着便是了。
拿定主意,他说道:“公服的事你从何听来?”
“有人亲眼所见。”冯明珍应。
晋国公懒得追究哪个长舌摆弄事情,既是冯明珍亲自来说,她就要管好那人。他说道:“叫她莫要出去乱嚼舌根,这事你不必烦心,我会亲自问阿宁。”
“国公,妾还有一事。”冯明珍了解晋国公性子,一旦如此说了,便是没了下文。沈嘉宁哪怕闯了祸,他也会为沈嘉宁兜着。她本是想让沈嘉宁去徽州住一段时日,跟陆云之分开。如今仔细斟酌后,还是嫁了最妥当。惹祸的人到哪儿都能惹是生非,等她嫁了由夫家与她商量合计去。
“你说。”晋国公本要借故让人送冯
明珍,他又坐了回去。
冯明珍道:“府中孩子们都到了婚配年纪,前些日子顾娘子给妾捎信,问妾如何安置阿宁婚事。信中提及武安侯家,听她意思有意牵线阿宁和顾家。”
“顾三郎?”晋国公一顿,立马摆手道:“决不可!且不说顾舟白年纪大阿宁那么多,乐安公主那道坎就过不去。晋国府虽不怕,可委屈的是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