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着嘴，“可真把我当成无所不知了。”
苏雪侧眸，“是因为那能够起死回生的药？”
“不仅如此。”百晓生笑着摇头，把一个瓷瓶递给她。
正是装着药的瓷瓶。
苏雪打开轻闻，两种熟悉的味道萦绕鼻翼。
一种是体香，一种是…血腥味。
所谓的药是什么，可想而知。
注意到前方人的沉默，百晓生神情有些晦暗不明，“或许罗刹大人有听说过十几年前的武林动荡，那便是一群贪婪的人围绕昙月一族而起的。”
“大人你说，人最想要什么？”
苏雪把药瓶递回，然而遭到了拒绝。
百晓生摆手，“放在我这不安全，罗刹大人留着好生保管。”
他说完，就静静等待着她的答复。
这样的东西在对方身上的确会招惹祸患，苏雪只好收起，对于问题，她略微思索，“权利，财富，无病，美人。”
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但这几个却是大部分都想要的。
打了个响指，百晓生点头，“自古以来谁不爱这些，而这些…”他竖起一根手指，“只需要一个昙月圣女就能轻松得到。”
苏雪投眸看去，百晓生笑着耸肩，那笑却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嘲讽什么。
小鸟察觉主人的情绪波动轻轻叫唤了一声，他顺势轻按着小脑袋。
“很不可思议对吧，但这是被那些疯狂的人证实出来的结论。”
怎么证实的，不必多说，苏雪能猜到一二，使生灵重伤残存气息时能够起死回生的药。
稍加利用，无论是权利财富都是手到擒来，至于美人…
苏雪敛下眉眼，脑海中浮现了什么。
橘黄的灯光驱散黑暗，安静了片刻，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平淡的声音。
“如果说，这些还不能让人为之疯狂，那么昙月一族流传着的另外一个消息，就会让大部分人彻底冷静不了。”
他目光幽幽，缓缓吐出。
“长生秘术。”
隧道顷刻间寂静无声。
片刻才响起淡淡的声音。
“这样。”
让人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管是之前有所闻的不为所动，还是当下知道后的不为所动，百晓生打心底欣赏敬佩。
他盯着小黎看了一会，笑着说道：“罗刹大人，聊了这么久，你还没跟我说正事呢。”
…
【……】
讨厌鬼吃瓜的手微微颤抖：【想不到一个肉.文还玩这么多花样，自古以来怀璧其罪，这本书的作者是要把人捧天上去，再狠狠摔到地狱里啊。】
说实话它都同情这类特殊人士了，简直全身都是宝，真正意义上的只要现身，就会被一群豺狼虎豹啃的渣都不剩。
不过也是，毕竟原本就是肉.文，只要有那个什么戏份，怎么凄惨在大部分看书的人来看都是爽。
苏雪回到府宅，原本应该熄灯的宅院灯火通明，嘈杂声传来，方向居然是她所居住的东院。
刚一落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孩子们第一时间发现了走过来的人，不约而同跑过去团在她身边，惊恐不安地望向内屋。
端了把木椅坐在门口的冬箐抵着头，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看过来，“大人诶，你可算回来了，那小姑奶奶也不知发什么疯，真把房子给我掀了，刚刚才又睡过去。”
挑眼望去，屋内整洁变成一片凌乱，只要能毁的东西都被毁尽，墙面地面布满鞭痕，仿佛土匪洗劫过的村庄。
小孩们小声说着。
“大人，那个姐姐好可怕，好像要杀了我们一样。”
“我们来的时候，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变得破破烂烂，明明是大人的房间，我们想保护好的。”
小莜是里面最大的孩子，她抱着一团白，眼眶泛红，显然也被吓到了。
“它好像受伤了。”
小白兔抖着，皮毛染上了大片鲜红，洇在雪白中格外刺目。
看着一群惊魂未定的孩子与明显疲惫的冬箐，苏雪低声道歉。
小孩们茫然无措，“大人…”
冬箐抚额的手一顿，“大人可别说这样的话，瞧把大家吓的。那小姑娘突然睡着了，我就安置在隔壁那间，大人你快去看看吧。”
说完，提起精神招呼一群抱大人取暖的小萝卜头走了，路过拐角时，冬箐侧头看了一眼步入房间的人，收回时视线在屋檐上扫过。
苏雪在床榻边站定。
床上的女孩眉眼精致漂亮，静静安睡时，愈发只让人觉得纯净无害，丝毫看不出，不久之前做出过致使人害怕的行为。
讨厌鬼啧啧称奇：【讨厌值也没有乘直线上涨啊，目标怎么生气到把房间都拆了…】
安静的房间内，女孩平缓的呼吸声忽然快了几分，卷翘浓密的睫毛颤着，雪白的小脸上浮现淡淡薄红，唇瓣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轻且低，几不可闻，在苏雪耳边却是清晰可闻，起初以为是人将要醒过来，等了一会才发现不过是一声声意味模糊的梦呓。
“…笔…那里不用画…”
“还、还没有画完吗…”
讨厌鬼挑眼压眼，大小眼在毛茸茸的脸上呈现怪异：【这是什么糟糕的表情和台词…】
早就知道圣女有这种怪癖，苏雪对此没有感到太多奇怪，看了一会，没有察觉出什么与平日里不同的异样，准备离开。
离开前，她伸手拉过滑落的被子给人重新盖好，不想对方突然挺胸，她的指尖不小心划过锁骨。
苏雪顿了顿，掌心覆在床上人儿的颈窝上，发现的确不是错觉，对方体温很高。
插.入颈下的手指染上了点点温热的湿意。
睡着的女孩蹙眉，娇躯小幅度地往后躲了躲，几次过后，发现躲不开，嘟起嘴，小声抱怨：“凉凉的，温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般凉…”
话虽如此，漂亮女孩雪腻肌肤上的薄红，肉眼可见地变深了几分，她呼吸变沉，最后启唇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别…一直停在一个地方…”
低喃着，微微侧身，伸手抓住了被彻底严实压住的温凉，蜷起手指，指尖都泛着粉意。
“不然…我要生气了…”
手上多出了一道束缚，似有若无拨弄起了股股痒感，指腹上染上的湿意愈发清晰，苏雪往回收了收，桎梏感却伴随动作加重。
她垂眸注视，分析了片刻，微倾下身，“圣女，请松开。”
回应她的只有扑打在肌肤上的呼吸。
温热的气息覆盖表皮，产生丝丝缕缕的湿气，与指尖上的逐渐融合，好似整个手都浸在了微湿当中，冒着股股不知名的热意，顺势蔓延扩散。
讨厌鬼越看越不对劲：【怎么感觉，有点那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