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以眼神示意彭泽曜,继续道:“你试着将我当成关明航,演一下这段。”
彭泽曜不说话,只将绷带拉出一段,径直开始绕着宣年手臂一圈圈地缠。
不知道是错觉与否,宣年竟觉得彭泽曜这次的眼神比方才要缠绵许多。不仅如此,彭泽曜这回也离得更近,呼出的热气不时喷洒在他的脖颈间,嘴唇也若即若离地蹭着他的侧脸。
几秒不到,宣年的耳根连着脖子处都红得滴血。
那是他的敏感处,彭泽曜这家伙有事没事最喜欢往他脖子上吹气,然后心情颇好地看他红了脖子红了脸。
宣年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小声说出台词:“有点痒。”
彭泽曜抬头,以一双染了墨的深眸死盯着他看,几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如此持续了快十秒,愣是不接他的台词。
宣年被这眼神蜇得莫名心虚,稍稍别开视线,从这情境中跳脱出来,去教乔训怎么表现关明航此刻的忐忑和紧张,教他怎么小心翼翼地试探傅柏。
这厢他在跟乔训认真解说,那边被他晾起来的彭泽曜却伸手臂一勾,蓦然将他抱进怀里。
宣年登时大惊,一张俊脸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眼看着就要当着片场那么多双眼睛亲下来。他急忙想推开对方,没想到稍一挣扎,彭泽曜反而抱得更紧、凑得更近。
彭泽曜的嘴唇擦过他的鼻梁。
他俩胸口互相紧贴,毫无距离感,通常这情况演变到最后就是负距离了——如果不是现在片场到处是人。
然而这个吻到底没落下来,彭泽曜在距离咫尺顿住,朝他轻轻吹了口气。
“宣导,要这个程度的忐忑紧张,”彭泽曜盯着他的眼睛,突然说,“你说对不对?”
说罢,他终于放开手,往后退两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宣年愣了足足三秒,才强装镇定地接上彭泽曜的话,岔开话题跟乔训讲戏。
方才他真以为彭泽曜要吻下来,一时间心跳如鼓,紧张极了。
不知道彭泽曜吃错什么药,突然来这么一下,到底是要吓他还是想刺激某人。
然而再看乔训的反应,对方正端着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俩,丝毫没有半点吃醋或在意的样子。
他本来还担心乔训误会,这份担心显然多余,乔训根本不在意。
到这里宣年算明白了,不是彭泽曜不努力不主动,而是喜欢的人根本丁点感觉也没有。
喜欢这件事还真不是努力就可以办到。
宣年替彭泽曜感到莫名心酸,又觉得自己假公济私,想接拍电影帮彭泽曜将乔训追到手,这决定或许真的有点自以为是了。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自作主张替彭泽曜做决定。
在彭泽曜这角度,看到宣年面上明显低落不少,猜到对方肯定又在胡思乱想。
方才心血来潮吓宣年,不过是以牙还牙,就看他还敢不敢胡乱送助攻。
反正不论宣年接着会出什么招数,他彭泽曜自会见招拆招,直至宣年举白旗投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