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吓的脸都白了,连忙摆手,“不是我啊大姑娘,跟我没关系,我没进过你屋子。”
陈鸾又指着陈素,“那就是你这个贱人干的,你也在我身边学规矩了。”
陈素道:“大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指谁骂谁呢,要不要叫大夫进来看看?”
翡玉和陈宝儿对视一眼,陈鸾都快要气的神志不清了。
陈鸾见众姑娘一个个事不关己的样子,又害怕她们看自己笑话,情绪崩溃极了,冲着世子夫人喊道:“母亲啊,儿的前程就毁在这帮恶人手里了!”
世子夫人心痛的要落泪,才要开口,陈鸾突然又红着眼睛扑向陈霜,“是你对不对?只有你进过我的屋子,看过我的首饰匣子,枉我平日待你那么好,你却恩将仇报,我掐死你!”
陈霜心都被她吓出来了,结结巴巴道:“大姐姐,真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呀!”
刚才站在这里,她都快吓得站不住了,平日就她和陈鸾关系好,进过陈鸾的屋子,戴过陈鸾的首饰,陈鸾得了新的胭脂水粉也拿给她看过。
她原是讨好陈鸾才日日跟在她屁股后面,谁成想能有这么一遭事,现在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陈霜吓的抖如筛糠,屋子里又是叫声又是哭声,还夹杂着陈霜说不清楚的辩解声,吵的人脑门突突的跳。
过了一会,出去查看采办的人回来,说荨麻没查到,应该不是从府中采办捎进来的,白谷倒是查到了,不过是记在老太太房里的,老太太脾胃不好,平时吃的汤药里有白谷这么一味药,药房柜子里就有许多,跟党参,黄芪,肉桂什么的搁在一起,以前谁也没注意过。
这下子倒是不知道怎么办了,难道还能去搜老太太的屋子不成?
世子夫人脑子一乱,心里正着急,陈鸾听完就一屁股坐地上了,哭天喊地,“我就知道查不出来的,那些脏东西肯定早就处理掉了,烧了埋了也不一定,谁还留着傻等着人来查呀?”
世子夫人恼恨道:“这人心思忒毒辣了,做得这般滴水不漏!”
环顾四周,几个姑娘都受惊不浅,这闹腾一下午也没查出个玩意儿来,等她们回去了,再找各自爹娘一告状,这事倒难收场了。
她细一琢磨,瞥眼看见发抖的陈霜,当即道:“把霜姑娘抓住,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陈霜还没反应过来,一顶大锅就从天而降。
陈霜连连摇头,边哭边往后缩,“不是我,真不是我,大伯母,求您再去查一查吧,肯定能查出真凶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呀!”
她话也说不清楚,就知道不是我不是我来回说,陈宝儿看她这憨样,忍不住道:“若不是你做的,你就快解释解释,说说你这几天都去哪了,这几天你有没有进过大姑娘的屋子,有没有跟大姑娘身边人接触过?”
陈宝儿是想帮她,谁知道陈霜不领情,反倒认为陈宝儿是故意推她出来顶罪,想把自己摘出去。
她哭骂一声,“就是你害我的!”
兜手就把桌上的一杯热茶泼过去了,陈宝儿一声惊呼,翡玉疾步冲到她身前,挡下了这杯滚烫的热茶,一时间衣裳和头发湿湿沥沥的滴水,脖颈处的皮肤也烫红了。
世子夫人向两边道:“你们都是死人?不知道去拉着霜姑娘?”
身旁的婆子这才回过神来,三两步上前拉住陈霜。
陈馥和陈若看到这一幕,俱是一脸惊色,急忙上前看翡玉。
陈馥回头责备陈霜,“若不是你做的,你大可说出理由为自己辩解,怎么能随手泼出热茶,万一将表姑娘烫伤了怎么办?”
一旁的陈素递来帕子,关切道:“你没事吧?”
翡玉摇头,“没有大碍。”
“快擦一擦吧。”陈素温言道。
翡玉用她给的帕子擦身上的水,掠过额头时,鼻尖却嗅到帕子上有轻微的酸味。
再细细闻,不是荨麻,是白谷特有的酸味。
她心中一凛,抬头去看陈素,眼中的目光格外复杂。
陈素没有察觉,还在问她,“怎么了?烫到了吗?”
看着周围一片乱像,看着被束在婆子手里满脸委屈百口莫辩的陈霜,再看看面前的陈素,一如既往地温柔恬淡。
翡玉脑子里嗡一声乱了,霎时什么都听不见了。
眼看着陈霜被带走,带到堂厅去见老太太和老伯爷。
这个女孩子,她以后该怎么办?
兴许她这辈子就这么毁了,长房的人会报复她,姑母也不会费心去护一个庶女。
她性情上虽有些小毛病,但心地不坏,如今她什么都没有做,却要承受心狠手辣,嫉妒堂姐,迫害堂姐无法选秀的罪名。
翡玉心里似乎涌起一团火,几乎要脱口喊住前面的人,可是嘴唇轻轻动了两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