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一看,是一条三粒装的费列罗巧克力。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甜得我后槽牙直发软,捂着腮帮子说不出话。周逸凡直视着前方,在看我们社团排练的话剧。讲台离我们比较远,所以听不见声音。不过鉴于上一次他观摩了我们罗密欧与朱丽叶表演现场的经验,我估计就算周逸凡能听见他们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他们到底在讲英文台词还是火星台词。其实这一幕说的是在堕落贫穷黑暗的旧社会里,一个走投无路的底层劳动人民因为饥饿无助和绝望不得已走上犯罪道路的故事。
我由于已经看过他们排练很多遍,所以提不起什么兴趣,继续低着头看书。过了几分钟,我旁边的周逸凡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我抬起头,他赞叹地同我道:“你们话剧社演员的表演功底都很不错啊,他们那些滑稽的动作都不像是演出来的,真是活灵活现,可惜就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对了,这个喜剧是你们原创的吗?叫什么名字?”
我转了转笔,说:“哦,这个喜剧啊,这个喜剧挺有名的,当然不是我们原创的,是法国的大作家雨果写的,叫《悲惨世界》。”
周逸凡慢慢收住了笑声,后来我看他实在憋得很辛苦,就干脆把书收了,扯了扯他的袖子说:“喂,我们出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唔……一个过渡章节什么的……
过渡完了要有什么呢,俺也还不知道,因为作者悲剧地接到通知说礼拜天开始要去出差,为期一周半,估计这期间只能在飞机上抽空写写了,更新也只能是尽量了,跟大家抱个歉!
、第十六章
出了二层小楼以后,周逸凡说让我带他逛逛校园,我就领着他走了一走。逛了大半圈之后,我们在学校的西南角停了下来,这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说到这个广场,原本这地方日能休闲夜能观星,原本深受同学们的喜爱,但在两年前,我们校领导突然决定要在这广场附近盖个鸽子房养一群鸽子,校长还特意在校报上写了很长的一篇文章来赞颂这个事情。我看了一下那篇文章,总结出他的大意是我们学校科研能力不足,所以要努力地往人文的方向发展。这发展的第一步就是要养一群鸽子,通过我们人畜和谐共处的景象,展现出我们学校深厚的人文关怀,为学校在外界塑造一个好形象和好名声。
本来同学们秉着“学校是我家,振兴繁荣靠大家”的理念,首先对这群鸽子表现出了人类的友好,经常拿着面包之类的食物去喂它们。然而可惜的是,鸽子们并没有这样的觉悟,它们吃完以后就经常飞到这个小广场上来排便。久而久之,这个原本没有名字的空地因为遍布了鸽子屎而得名,人称鸽子屎广场。我们学校的学生对此感到极为地愤慨,因为这么一搞,到这广场上来忧伤地仰望天空的女同学们就显得一点都不小清新了,到这广场上来浪漫告白的男同学们也会因为一坨从天而降的鸟屎而使计划以失败告终。自从有了这群鸽子,我们学校的男女牵手率大大降低,已经马上要赶超著名的相亲节目《非诚勿扰》了,原本就过剩的男生们饥渴地只剩下两条路可走,一个是去叫。鸡,一个是去搞基。于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同学们手中美好的面包变成了诱杀的陷阱,校园里的白鸽一度数量骤减,而在午夜时分的学生寝室里,时常会传来诡异而诱人的乳鸽香……
对这个现象感到痛心的大概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们校长,另一个是我们学校旁边的鸽粥店老板。
此时此刻,周逸凡正蹲在地上,拿着刚才从一个被妈妈带出来晒太阳的三岁小孩手上借来的小半块面包,表情很温柔地喂鸽子。我则坐在长椅上很担忧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忍不住提醒道:“喂,你小心一点啊,它们搞不好会在你手上拉屎啊。”
周逸凡回过头来看我,笑着挑眉道:“怎么会呢?我是在喂它们吃东西,它们就算不会知恩图报,也不至恩将仇报吧。”
我说:“那可不好说啊,鸽子哪有那么高的智商啊,鸽子顶算就是记忆力不错。”
他又笑了笑:“是么,还有这个说法?”
这是常识啊,我有点诧异地看着他:“当然了,不然鸽子怎么能记得回家的路啊,不记得回家的路它们怎么能报信啊,不报信古代怎么能老用它们来飞鸽传书啊?”我说着说着忽然觉得今天有什么要办的事想不起来了,于是从书包里拿出备忘录,说道:“它们的记忆力搞不好比我还要好,我这脑袋实在不行,经常忘东忘西,不管大事小事都能忘。”
周逸凡没有接话,过了一阵,我抬起头,他仍然默不作声地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我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连忙解释道:“噢,你别担心啊,我这个不是什么遗传病,不会遗传给下一代的。我这个,这个……”我挠了挠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医生就是说我的海马体有点受损,海马体你知道吧,就是大脑里面负责人类短期记忆的地方,所以我有时候有一点小小的毛病。这个毛病也不是像阿兹海默症那种,咳,什么阿兹海默症啊怪绕口的,就是常说的老年痴呆,我不是那种,真的不是,你不要担心啊。”
我说完这么一长串以后,周逸凡还是没多大的反应,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低下了头。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