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
“上野河在上野区最西的郊区，一面是农田，一边环山。靠农田的区域是浅河区，但浅河区我们已经考察过了，这次可能需要下深河区。”
“你会游泳吗？”陆行知问。
“会。”秦澜点点头。
他从14岁带着母亲离开秦家，为了维持自己和母亲的生活以及医疗费用，秦澜做过挺多不受年龄限制的工作的。
一开始，秦澜刚辍学想到的工作也是学校相关。
因为字写得很娟秀漂亮，轻松的找到了替人抄写语文作业的工作，每一份五块钱，每天下午能接到10-20份作业，大概能挣个50-100块不等。
但这些钱对即要生活又要为母亲续命的秦澜来说，简直杯水车薪。
后来经常徘徊于菜市场，却买不起鱼肉的秦澜盯上了自力更生，自己抓鱼吃抓鱼卖，上午抓鱼，下午贩卖，晚上抄作业的生活。
再后来逐渐能攒钱了以后，秦澜就放弃了抓鱼和写作业，去市场拿了货，开启了他长达4年的未成年地摊贩生活。
直到熬到18岁，在唐和申主任的同情下，终于在第三特别医院扎了个做医导工作的根。
虽然许久不干抓鱼的事，但曾经的本事还是在的，下个河完全不是问题。
“那就好。”陆行知很是欣慰，“根据调查反馈，上野河的深水区大概16米左右，他们初步推断，深水里一定有什么携带或病毒的本源体，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找到病源体，将他带回实验室。不过下水后你务必跟着我，病源体不排除是某种未发现的畸变生物。”
秦澜：“……”
后半句秦澜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就只听到深水16米，整个脑袋都开始嗡嗡了。
以前下河抓鱼什么的，秦澜去过最深的水域就是比自己高半个脑袋的深度，两米的深度顶了天了。
十几米什么的……
秦澜被自己的唾液呛了下，没好意思说自己没有潜水经验。
事实证明，秦澜多虑了。
半小时后陆行知和秦澜到达上野河岸。
明明晴空万里，但半片河域都笼罩在一团厚重的迷雾里。
河水由浅至深越来越黑，迷雾下的那一片，近乎漆黑一片
这……
看起来像个排污的死水沟，这种地方下去很难不感染吧？
何况还吃里面的鱼？
秦澜瑟缩了下，打了个寒颤。
陆行知从后备箱拿出两套带隔离的潜水装备，分给秦澜一套后，又从手里拿出一只手指粗细的玻璃瓶递给秦澜，“记住我们的任务只是采集病源体。”
秦澜连病源体都不想去采。
“准备好了吗？”陆行知侧眸。
不然怎么说直男癌天打雷劈呢，秦澜一个刚预支完巨额工资的人，站在未知的恐惧面前，眼里尽是拒绝，但陆行知就死活没看出来。
秦澜深吸了一口气，悲壮的点头。
幸好水里意外的清明安静，并不如秦澜以为的那样波涛汹涌，恶水凶兽满腔。
陆行知回头给秦澜打了一个下潜的暗号，秦澜点头跟上。
几分钟后，两人已经到了河底。
河床就在脚底下了，十几米的深水里没有压强没有浮力，脚下的泥也不怎么柔软，甚至连鱼虾水草都没有。
站在河底，仿佛是站在一个十几米深的游泳池里。
他们上哪里抓的鱼？
秦澜疑惑。
秦澜可见的范围都干净得可怕。
两人来回巡视一圈，陆行知给秦澜比了个配合能力使用凤凰瞳的动作。
住院十几天，陆行知时不时就会到病房教秦澜如何有效控制自己的能力，如何更快的适应凤凰瞳，并且结合能力去使用它。
秦澜点点头，闭上双眼又瞬间睁开，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双瞳孔之上。
秦澜瞳色闪烁了下，视线比刚才开阔清晰了一倍。
水里确实安安静静空无一物，至于远处的浸在水里的山壁……
秦澜一寸一寸扫描过去，视线猛地回到刚才扫过的一片区域。
在水里的山壁整体成土黑色，土质粗糙凹凸，唯独只有一处有一片血色的痕迹，整片土质看上去粘稠柔软，和其他的地方格格不入。
也许是个突破点。
秦澜指了指异常的区域，陆行知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朝那片区域游过去。
看山跑死马原来在水底也适用。
秦澜明明觉得山体就在眼前，但游了快十分钟还没和山体拉进距离。
最起码200米了吧？
刚才在岸上的时候，深水区之后的一片区域被浓雾遮住了，秦澜不知道这条上野河到底是河还是海，为什么就这么宽。
但秦澜觉得，这山壁就像长了腿一样，自己往前游十分，他就后退十分，自己前游十米，他就后退十米。
就是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