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姒缓缓一笑，道：“我猜是娴贵妃。”
沈临州便似真似假地喟叹一声，“阿云与我果真是心有灵犀。”
自从服用血灵芝后，沈临州的身体便在慢慢恢复，如今光是看他的脸色便能看出来他与之前的不同，那双眉眼间病态已全都被揉碎，只剩下了寒冬一般的冷冽肃杀。
他是潜伏于暗处的猎人，更是悄然亮出利爪獠牙的猛兽，只是那些狠厉与阴鸷似乎被他丟在了天寒地冻的外面，在姜云姒跟前，他只留下了唯一的柔情。
被沈临州握着的手已经热乎到有些燥热，姜云姒轻轻一挣，竟然挣开了，她将双手裹进兔毛手捂里，开口道：“现在的问题是，娴贵妃虽不是皇后，却主理六宫，实则与皇后无异。她的枕边人的当今皇帝，她抚养的太子是未来皇帝，无论如何，她都有靠山。莫非是她想尽快扶持太子登基，所以才给皇帝下毒？”
“那她又为何放弃了？”
掌心里的温度犹存，沈临州搓了搓手指，感觉不差，“即便是慢性毒药，若她持之以恒，未必不能弄死皇帝。是什么让她不再下毒了？”
突然间的良心发现？
不，若她真的有良心，何至于对自己的枕边人痛下杀手？
几个猜测在脑海里过了一圈，姜云姒摇头苦笑，“这恐怕只有娴贵妃自己才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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