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清幽的小风吹在我的身上;我更加的迷惑了,那唐医生给我号脉、然后又用他那细嫩的手给我翻了翻上眼皮,拿下了胸前的钢笔给我开了一副中药,让晚到的妻子去小药房抓药,并告诉我要按时按量的服用。/p
走的时候唐医生跟我说:“你这是失眠多梦导致的神经衰弱,那些鬼啊神啊的都不存在的,你多听听那些舒缓的音乐就好了”。/p
回去我找到了以前家中的老式瓷罐,把它洗干净,在炉子中生上火开始熬药,那腾飞的烟雾在空中一会儿化作马的样子,一会儿又像是一条龙,在过一会儿,我惊呆了,这个像是那老婆婆手中的拐杖,然后又瞬间的什么都不是了。/p
几天药喝完了,在照照镜子,脸色倒是好了一点了,但本来就消瘦的脸颊现在越发的吓人了,皮肉渐渐的瘦下去,额骨和脸骨轻轻地凸起,就像那饱餐不定的行乞之人。/p
夜晚,我独自的躺在床上。“我这是要死了吗?”我自言自语着。生病中的人心理是特别的脆弱的,关键问题在于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心理更加的焦急,我想跟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打电话,但是思想马上打起了架,拧成一团。最后大脑中得到的答案是:“我死了也不关他们的事儿”。/p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都已经到了学校公布成绩的时间,初夏的阳光有些刺眼,有些燥热。我还是无精打采的,走在阳光下,我感到整个人越发的没有精神。现在自己真像是一个游荡在人间的鬼魅,而我与鬼魅不同之处在于:我是有躯壳的存在体。/p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来这所学校,这所给我带来三年时光却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学校。在学校的角落里,我遇到了小铃铛,她礼貌似的和我打招呼,我就觉得我们的距离有些疏远了。/p
然后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小雨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真像个乌眼猫。”然后咯咯的笑了。/p
“虎子哥呢”?我问道。/p
“我也没有看到,这几天都不见他的踪影,我还去他家寻他了呢”。/p
“结果呢”。/p
“他不在家,只留下余奶奶在家里躺着,哼哼着”。/p
“他不来学校看下自己的成绩吗”?/p
“不会来了,他是不会过来了,上次他还跟我说考试特别的不顺利”。小铃铛摆出一副预先都知道情况的架势。/p
虎子哥那天果真没有来学校,而我也在那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找到了我、小铃铛、还有虎子哥的成绩。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的成绩竟然也过了县一中的分数线,还超了5分。/p
小铃铛当然是比我高多了,但她跟襄阳的学校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这也是她那天考场后失意的原因吧。虎子哥和他自己猜想的一样:他落榜了。/p
回去的时候,我心里有些得意,感觉精神也好了一点,我感觉风是清新的,云也是可爱的,这满村的春色更是怡人的。总之,虽然没有人来分享这种美好,但它却又真实的存在于我的内心深处。/p
但我又马上的意识到一点,我和小铃铛去县一中上学了,也就意味着在过完这个暑假后,我们就要跟虎子哥告别了,此时,我们即将走向不同的道路。想到这,不免为虎子伤感起来。/p
我们成长了,是因我们慢慢的有了思想,有了烦恼,有了很多让自己无法挣脱的命运。我们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形形色色的人群在选择着自己不同于别人的命运。/p
这些命运有的悲壮、有的急促、有的轰轰烈烈、有的阴险狡诈。而这些虎子哥现在都还不会,他只能选择一条适合他的路,那条充满未知的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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