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觉得虎子哥的这种比喻不合适,这么说自己不就是那只讨厌的嗡嗡嗡的苍蝇了吗?/p
余奶奶杵着拐杖从里屋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她扬起拐杖就朝虎子哥后背狠狠的打了一下。“我就这把老骨头了,把你拉扯大为了啥,你可知道。就是为了让你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不在受人冷眼,为祖宗添光,你可倒好。中途辍学,你光荣啊。”?余奶奶仿佛在用最后一点气力来厉声的训斥虎子哥。/p
“奶奶知道你打小就讨喜小雨,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这般的懦弱;怎么能配的上小雨”。余奶奶向来都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又到了气头上,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的全部抖露出来,我的脸颊绯红,恨不得找个洞钻到地下去。/p
“你啊,明天就给我滚到学校去,养儿不读书,如同喂个猪啊”。余奶奶教训完毕干咳了几声又一摇一晃的朝里屋去了。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氛,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明天学校见”。/p
第二天,好多人都早早的来到学校,为了最后的大考做功课,做准备,有好多的走读生干脆就住到了学校,晚上挑灯夜战。我暗自的佩服着他们的勇气。小铃铛在最前排安静的坐着,自从虎子哥没有来学校上课后,她便头也不肯回了,只是埋头去学习她每一门课的专业知识,有时她真像是一个书呆子,但有时她的手段言语便又让人不敢小瞧。/p
“虎子,你来了,好久不见啊,还以为你小子消失了呢”。一个坐在前排的男生说道。/p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来了吗”?我朝着虎子哥会心的笑了笑,虎子哥也礼貌的回了一个大弧度的笑容,我感到有人把冷飕飕的目光朝向我斜视过来。侧眼看去,是小铃铛。我感到有些恐惧,自此,我感到有人在时刻监视着我,只要我和虎子哥说话、对视,这种眼神就会冷酷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这种眼神已经由平和慢慢变成了震怒。/p
还好课桌上的书本堆积的很高,让我有一个可以呼吸自由空气不被打扰的空间,现在,老师讲的课已经越来越少了,主要就是我们来复习功课,习题,把今年可能出现的题目全部温故一遍,以达到绝对的水准应对考试。初中还有最后的两个月时间,我们都在激动着;那些恋爱中的小情侣也顾不得在去湖边约会了,专心的学习着,彼此承诺着向更好的学府看齐。/p
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一切又是那么的糟糕,命运始终不会告诉你下一秒你的命里即将发生什么;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在读初三的我们眼里只是一种纯洁的向往,因我们还不懂爱,还不懂该如何去爱;这种爱往往在现实中会绵软无力的低下头去,不能与时间和经历相抗衡。但就是这种爱,包含了我们的青涩的年华,孕育出我们诗与歌的时光。/p
两个月后,大考来到,我们都怀着紧张的心里进了大型的考场,这次考场设在县城里。我们是坐车去的,新的考场、新的环境,我开始有些不适应,我的小腿也在不听使唤的抖动着。/p
虎子哥和小铃铛被分到了其他的考场,我们与其他镇上不认识的同学混合着坐。这次没有人把答案写在手掌中,大腿上,手臂上,因为监考的老师也换了,要是抓到作弊今年考试以零分计算,也就永远都别想再有高校录取你。/p
考试中我们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试卷,每个人都绞尽了脑汁,来决定这人生重要的一步,我思索一会儿,然后就在试卷上流利的答了起来。一个学科考完,我们都如释重负,然后在操场上和认识的同学谈论答案,有的人抱头痛哭说自己全做的不对,有的人庆幸自己蒙对了,还有部分人就是像小铃铛那样,成竹在胸,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p
考试历时三天,就像把一根甘蔗在夏日的阳光下爆嗮三天一般,直到榨干所有的汁水,留下了干瘪的躯壳在地上盘散着。我仿佛也是用尽了这辈子的最后的脑力,把自己之前所学过的还有记忆力的知识点在头脑中全部翻一遍。用来解答这变态的习题。/p
这次总的来说自己还是挺满意的,从进考场自己的状态就很好,然后考试的许多知识点恰巧是我平常都死记硬背下来的习题。/p
当然,自古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小铃铛和虎子哥陆续的走出考场,两个人都低拉着头,眉头紧锁着,鼻梁上成一个川子。见到我没有说一句话,两个人都叹气、摇头;又叹气,在不住的摇头。/p
我知道他们可能表示已经把这场决定一生命运的大考给考砸了---/p
此时,喧闹声覆盖了县城里的几栋考试楼,小铃铛和虎子哥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