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等等我。”坐在前排的虎子哥突然转过头来对我小声的说道。/p
“你是说我吗?”我有些惊讶,但也觉得很正常,毕竟回家很长一段路我们都是要同行的。/p
下课铃叮叮叮的响着,我们的心早就飞到教室之外了,外面下着小雨。/p
天阴暗着,冬季的雨参杂着轻风显得更加的寒冷,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割着脸。我不是个爱学习的人,早早的就把书包收拾好。/p
我倒也不讨厌这绵绵的细雨,润物细无声,默默的守护着大自然,那种无私与奉献让我也对它刮目相看;如果我的父母也能像这雨一般该有多好啊;我又开始想他们了。在看看虎子哥,还在忙手忙脚的收拾着老师布置的作业。/p
我撑着伞,在这小雨中向着家的方向走去。虎子哥在我的后面跟着,因为我怕别的同学笑话,我走的很快,生怕别人看到我和虎子哥一起走,然后在学校里说些闲话,这年代,流言总是在莫名其妙中就散播出去了。/p
其实,在内心深处,我更怕的是小铃铛的误会。/p
“你等等我,干嘛要走那么快?”虎子哥几个大步就追上来了。/p
“没、没有啊,这天太冷了,我想早点回去。”我故意的说。/p
在这种有些尴尬的气氛中我总是走路特别快,我们走到了通往各自家的分叉口。/p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你先回去吧,也免得你奶奶在家担心你。”我对虎子哥说道。/p
他还是继续跟着我,脸红红的,他把手里的雨伞把不停的转动着,那小水珠随着伞的边沿有规律的滑落。/p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这个时候我终于感觉到了虎子哥有点不对劲。/p
虎子哥被我这一问竟然呆在那不说话,膛目结舌的看着我,停顿了好一会儿,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纸叠的千纸鹤,低下头递到我手上,然后转身风一般消失在下一个转弯处,就如同平时在学校参加百米赛跑一般的速度。/p
我呆呆的站在这风中,手中的雨伞不小心惊的滑落了,细雨打湿了我的发梢、打湿了书包、也打湿了手中的这封情书。/p
以前小铃铛跟我说过:“现在不知道怎么了,班里写情书开始流行折千纸鹤了,这帮男孩子可真奇怪,如果是我,我肯定把书信折成月亮,因为月亮代表我的心啊。”/p
惊慌与矛盾一下子爬上了我的心头,可是,可是我一直都把他当成哥哥的啊。他不可以喜欢我的,这样小铃铛该有多伤心啊。/p
拿着手中的信,我一时乱了方寸,不知道该不该打开看,还是就这么扔了。/p
也许是好奇心、最后的我还是把它留了下来。我慢慢的弯下腰,拾起了落在地上的雨伞。思绪万千的朝家里走去,我已经听不见那山涧里吹来的寒风,也不知道身边又走过了哪些人。/p
矛盾的思想占据着整颗心,我想着怎么回绝虎子哥;或者干脆任由事态的发展,不去理会;再想着小铃铛会不会知道后,恼羞成怒的不再跟我成为最好的姐妹了;这时,刚刚得到的友情是非常害怕失去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p
小雨还在不停的下着,此刻我的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酸楚,我把那封情书狠狠的纂在自己的手中,生怕被人抢去,看到了我的“犯罪的证据”。/p
我回到卧室,头脑里面此时一片空白,暗色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还不时的晃动着树的黑影。我转身坐在卧室的小床上,虽然以前班上也有人给我写过情书,但我从来都是拒之门外,一番大道理对着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口而出。/p
再后来也就没人在敢写那些无聊的东西给我了;窗外一阵小风吹过,窗户上笼罩着一层白雾,屋檐下滴落着晶莹的雨珠;我静静的呆在那,在那微弱的灯光下,垂头丧气的坐在那一动不动,像极了一个傻子。/p
等我头脑清醒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我缓缓的打开虎子哥给我的这封情书,在纸张中间的位置很显然已经被雨水打湿了,那雨水渗透到信纸上,字体有些模糊,他的字体像极了一个标志的女孩子,秀丽而端庄,让人看起来很舒服。/p
他信中写道:“xy,很开心在这茫茫人海中遇到你,也很幸运老天爷把我们的住所分在了一起;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去看朝阳的升起,还有那林间绵绵的细雨;你在我心中是那么的美丽,像那六月里盛开的鲜红玫瑰;如诗如画、沁人心脾。如果可以,我愿把那最好青春都留给你,也愿意就这样一直陪着你-zh。”/p
他的这段话写得很文艺,我的脸彻底的通红,而且还有些发烧的感觉,火辣辣的。/p
短短几句话,却让我坐立不安。那夜我睡得很晚,我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心跳,这种频率跟平常有很大的差别,可是我明明是不喜欢他的啊,我把头深深的埋进被子里,直到自己呼吸有些急促,才从被子里爬出来。/p
“我想好了,我要直接的拒绝他,小铃铛这么喜欢虎子哥,将来还有可能升华为爱情,也有可能长大了成为夫妻,虽然我对于夫妻这个词语暂时还没有理解能力。但虎子哥毕竟是男孩子,我可以给他解释,他便不会如此的小气,拒我于千里。/p
想到这些,我的心也就释然了很多,我没有去洗澡,倒头安静的睡了过去,也就自那以后我跟虎子哥之间有了一层浅浅的隔阂,他看到我时依旧是傻傻的笑,但带着一丝喜悦与羞涩。/p
我呢,只当是这件事儿没有发生一样,尽量的保持着以前的模样,只是上课时候不再找他借东西。/p
可这件事儿却是真实的存在那里,那封情书是虎子哥亲手递给我的,我把它放到了我的床头柜底层,不在敢跟任何人提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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