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两个人走的远了,清泉才抱怨出声,“主子,那个男人好讨厌,吼来吼去的,一点儿教养也没有。”将刚刚凉好的药碗递了过去,“主子,趁着温度刚好,喝了吧!”
黄柳儿咳了两声,接过药碗,低低道:“别乱说话,让别人听了,有你好看!”皱着眉头将药喝了,苦涩的滋味将嘴里的味觉都麻痹了。
清泉拿过蜜饯,“主子,快吃一颗,去去苦味。”见他眉头松开,才接着道:“我到是不怕的,就是觉得他一点也配不上将军,替主子委屈。”
黄柳儿叹了口气,“你再替我委屈又有何用,将军喜欢的就是他那样子的。”
“主子你别泄气嘛,我觉得将军就是一时被他所迷,迟早都会迷途知返的。主子想想法子,毕竟来日方长,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法子?我还能有何法子?该用的我都用了,我恨不能将我一颗心掏出来摆在她面前,不还是如今这般模样。”他忧愁的落了泪,“如今我娘去了,我连她的遗体都找不见,愁的不知如何是好,又哪里有什么头绪去想法子?”
顿了顿,他又道,“我娘去了,这世上再没一个如此爱我的人了!即使我想将那人视为我的亲人,她也不肯哪!转来转去,不过还是我一头热,罢了!”黄柳儿摇了摇头,“也许这就是我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通通索我去还。”
“主子,”清泉拿帕子替他拭泪,“你可不能如此下去,平白长了那周安安的志气。法子总会有的,主子没头绪想,那就由奴来想。那人不过仗着点医术,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骄傲自大,且为人嚣张跋扈,哪里比的上主子。”
“再者说,主子你这病都拖了多久了,我看他就是个庸医!”清泉担忧的道:“主子,要不咱们去城中,找个老医师仔细瞧瞧吧!”
黄柳儿摇摇头,“我已无大碍了,何必再费时的跑一趟,况这城中可不似先前那般安稳了。”
清泉低下头,心里不由暗自着急,主子不出去,他又如何出的去,距离那边传来暗号已有几日了。
黄柳儿慢慢的躺下来,侧过身看着他,“虽然他很讨厌,但他也并非那般没用,现下里我胸口便没有前几日那般闷了,你不用担心。”
他担心的是其他啊,替他拿走身后的软枕,清泉道:“主子,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一晃都一月有余了,您这老是反反复复的,身子也折腾跨了不是?要不我拿着先前开的方子,出去问问城里的老医师?总要寻一个说法才是!”
黄柳儿想了想,仍旧摇头,太危险了。
“主子。”清泉好一顿痴缠央求。
黄柳儿无奈,终是点了头,“也好,你将我的手牌拿着,再叫几个士兵陪着,小心点!”
清泉咧开嘴,“哎,您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清泉利落的将药方收集起来,在怀里仔细放好,又妥帖的放好了手牌,同黄柳儿打了招呼,便出了门。不过他并未按黄柳儿的指示找兵丁陪同。
守门的士兵见到手牌利落的放了行。
清泉一路急行去了城中,不时小心的查看周围的情况。
这城中已然乱了许多,尽管有专门的士兵看管那些难民,依然吵嚷不断,更有病弱的孩童不断的啼哭。
他小心的避开几波巡逻的士兵,奔着城中的老药铺走去。
为了遮掩耳目,他特意多进了几家药铺,将药方那给老医师看,问了病症,老医师们说辞都差不多,都言这方子没什么问题,要确切诊治,还需给病人把过脉,方能下定论。
清泉草草的应了,他本就不是问这些来的。如此进了两间药铺,再次出门,清泉直奔赤水城脚的一座看上去有些破旧的药铺。
进了门,清泉在柜台上敲了三急三缓几声,老医师方抬起头看了一眼,锐利的目光定在他的脸上,低声道:“有何病症?”
清泉低眉敛声道,“心疾。”
老医师了然,指了指里面的门,“老妇医术不佳,这病还需我家主人相看,里面请。”
清泉按着她指的方向进了,又回身细细的将门掩好,进了一个二进小门,便瞧见屋内站着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他进来,急急上前,质问道:“怎地才来?险些耽误了主子的大事,主子定饶不了你!”
“我也不想啊,你不知蓝擎山戒备的有多森严,我不敢轻举妄动。”
“你跟的那个主子,那般没用?还是你连个人都糊弄不了?当真没用!”
清泉焦急,“你有所不知,这不是黄屿被主子斩了吗,黄柳儿便病了,这一个月我只得在床边伺候着,如何能将人哄了出来。今日还是借着他情绪不稳,钻了空子......”
黑衣人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哪有这时间听你啰嗦。将主子交代的事完成,一切好说。”
清泉擦了擦汗,“是,是,不知主子何有吩咐?”
黑衣人将一个瓷瓶递到他的手里,而后在他耳边一阵私语,末了问道:“可能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