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容让韩冰月之前对他满心的提防都散如云烟,了解了他只是觉得她好看,并没有恶意。
趁着?这个机会,他问她:“刚才乘务员来查学生?票的时候,你拿的是录取通知书?是大一的新生?吗?”
“嗯,对的。”韩冰月点头,她的回答礼貌却简短。
“哪个学校的?”他并不愿放弃这个对话的机会。
“b大。”她矜持地说。
“哇,好厉害!”他由衷地称赞,“我们文科生?的最高梦想地带,可惜当年我不够努力?……”
“那你又是哪个学校的?”她收到了他的暗示,顺着?他的意思让谈话继续。
“我是外国语学院的,今年刚毕业,因?为九月份才用上班,所以可以回家过最后一个暑假。”
“外国语学院还不够厉害吗?而且已?经完成学业了,真好!”她祝贺他,又加了一句:“我最好的朋友也上了外国语学院,她就算是你的小?师妹了。”
“你最好的朋友?也像你这么漂亮吗?”他忽然很直接地问了这么一句,大概还嫌刚才曲折表达的赞美力?度不够。
韩冰月抿嘴一笑,不得不正面回应这个问题:“她比我漂亮,她一直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大男生?用力?摇头:“我不信。我在外国语学院四年,从来也没见过有你这么美的女生?。”
韩冰月便?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好回答一声“谢谢”,然后就冷了场,气氛终于有些尴尬。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她忽然想到了这句歌词。美丽原是不可比较分级的,更何?况在一个人心中,他最爱的便?是最美。这是她远在那个时空的时候便?已?经学会的道理,这个世界不过是又拿出了一场新的轮回,来再度证明了它一次而已?。
在沈晗的心中,最美的一定?是韩娜,而她这些年来,始终随着?他的心去审视这个世界,于是她也只看得见韩娜,看不见自?己。
她原以为是在安琪拿走?了她的美貌之后她才开始看不见自?己,却不知道屏蔽了自?己双目的,并不是这个。
到底要?一颗心伤到多痛,才能?让它的主人,学会不必对不可能?的人“夫”唱“妇”随?
然而即便?没有夫唱妇随的名分和资格,又要?一个女孩子如何?去学会,不因?不被爱而刻骨自?卑?
火车缓缓驶入北京西?客站的时候,大男生?给?了韩冰月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韩冰月接过来,抱歉地一笑:“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呢。”
一切都恍如在芝加哥机场的昨日重现,那么,在前方?等待的,难道仍然是沈晗吗?
韩冰月立在人来人往接踵摩肩的站台上,悚然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