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娘莲步轻移,走到李意致身边,用力掐了他腰:“公主是桂娘的恩人,你还不快些向公主道歉。”
李意致闻言面上有些懊悔,他并不知道公主就是救过桂娘的贵人,忙双手作揖道歉:“是意致礼数不周,还望公主责罚。”
秦知渟冷哼一声:“你对得起桂娘就好。”便拂袖而去。
褚子熙脸上带着歉意,回道:“公主也是心疼桂娘,李兄不必在意,公主心软的很。”
“我自是知道,还望褚兄多加宽慰公主。”李意致恢复冷静,刚刚涉及他与桂娘的婚事,也是情急之下有所不敬,
当然他自然清楚公主向来心善,断不会跟他计较这些。
“那我代公主先行恭贺李兄和桂娘喜结连理,告辞。”褚子熙温声回道,便紧随公主的步伐,下楼去了。
李意致看着二人离去,大手抱住身影单薄的桂娘,劝慰道:“桂娘,别怕,有我在。”
桂娘双手也紧紧环报着他,只有他的胸膛才能让她坚定,安心:“我不怕,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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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子熙看公主回到女眷中去,脸上还带着气意,刚想上前宽慰几句。
“子熙,别看公主了,再看下去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对公主温情脉脉,望眼欲穿了。”谢澄推了他一下,拿住他手不让他去。
“是啊,子熙就别看了,来喝酒啊!”旁边的人附和道。
谢澄赶紧拉他入座:“你别担心,方姣姣在那里呢,她这个人到哪里,哪里都只剩笑意,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褚子熙又看了眼公主,公主好像情绪缓和了许多,又跟那些女子攀谈着什么趣事着的样子。
“好,满上吧。”
褚子熙回过头,将酒樽递给谢澄,悠悠得品起酒来,他虽不经常喝酒,却懂酒爱酒,李意致此宴用的酒是上好的桑落酒,清醇绵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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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怎么出去一趟脸上就闷闷的。”方姣姣就像只机灵的兔子,蹦到她身边问道。
秦知渟看了她一眼,缓缓回道:“要是我有你的心那么大便好了。”
方姣姣笑了笑,露出洁白的齿牙:“那还不容易,少想那么多不开心的,多做些自己想做的便好了。”
秦知渟看她纯真的笑颜,心生羡慕,她控制不住多思多想,就是操心命,还自持清高,到头来还不是自己难参悟世间道理。
“你何日出京?”秦知渟岔开话题,方姣姣刚跟她说她假装溜走,实则偷偷一直藏在上京,伺机而动。
“还是过完年再走吧,到时候偷偷溜回家吃个饭再偷偷溜出去。”
方姣姣略一思忖,前段时间实在是被逼的太紧,她只好偷偷溜走,但是又舍不得家人,便没出京城。
“真羡慕你武艺高强,来去自由。”秦知渟双手扶腮,很是羡慕,又想到桂娘的事,便问道:“姣姣不喜欢谢澄吗?”
方姣姣和谢澄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便打闹在一块,感情也十分厚重。
“废话,不然我干嘛逃婚,谢澄在我心里,和公主也差不多,都是姐妹。”方姣姣回答的毫不迟疑。
秦知渟闻言吃吃的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状:“谢澄好歹是铁铮男儿,你莫要取消他啦。”
“谢澄跟我太熟了,我们俩个都清楚,此生只能当朋友,我的意中人,还等着我去发现。”
“那就祝我们方大侠,觅得知心郎君啦。”秦知渟也被激发出侠意,捧起酒樽,跟她碰杯庆祝。
宴席结束时候,褚子熙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脸上有些红晕,但实际上他还是清醒的,这是他的特性。
宴席散的时候,秦知渟在马车停靠处先行等候,等了一会才看到褚子熙脸色红红的,身上有淡淡的酒意,也不说话,就眼睛炯炯地直视她。
她避不开他的眼神,便惊讶地问向旁边的温夏:“夫君今日喝多了吗?”
温夏迅速看了公子一眼,得到暗示便回道:“公子贪酒,便多喝了几杯。”
“你们公子酒量如何?这是醉酒的模样吗?”秦知渟有些发愁,他醉了不会耍酒疯吧。
“公子酒量一般般,据属下看,公子应当是醉了。”温夏轻声禀道,面庞十分镇定,没有一丝撒谎的慌张。
“那,夫君醉酒会胡乱甩疯吗?”
“这个,属下说不准。”
“以后你多看着夫君,莫让他再醉了。”秦知渟叹了一声,只好认命:“你先帮我把夫君弄上马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