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黄的门廊里,怡然伏在泽风的怀里,又扬起头笑着,就要去拉开泽风的外套拉链,泽风猛然醒了过来,推开怡然:“怡然!住手!你在干什么!”
怡然胸中翻起浓重的酒味,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呕吐起来。
泽风按按额角叹了口气,只好也跟了进去,轻轻为怡然拍着背,又接了杯水递到怡然嘴边,看着她漱完口,方又拧条毛巾帮着擦脸。
泽风半扶半抱着怡然,送她进了卧室,放躺在大床上。“怡然,真的报歉,今天让你为我的事喝了那么多酒。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
怡然紧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好象睡着了。泽风正要走开,怡然忽然坐了起来,大声地笑着说,“泽风,我并没有喝多,只是胃里不舒服,我现在可是清醒得很呢。”
泽风转身回来,在黑暗中缓缓说道:“怡然,很晚了,你还是睡吧。我走了。”
“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怡然气急败坏地嚷嚷:“韩夕雨!对吗?你就那么喜欢她?我们从小在一起这么多年,我难道就比不上她吗?我能为了你做任何事,她可以吗?”
“不一样的,怡然。”泽风毫不迟疑地回答,“我喜欢她,爱她,对我来说,她不可替代。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看着泽风径自离去的背景,怡然愤恨地把身边的枕头扔向房门,又直挺挺倒在了被子上。翻转身,捂住了耳朵,想要把那重重的关门声挡在听觉之外。
夕雨请朝阳吃晚饭,就选在设计院附近的一家海鲜馆,真的把鱼虾贝类的叫了一桌子。
看着朝阳大快朵颐的样子,夕雨放下筷子,“沈朝阳,你真可怜哪,怎么在德国把你饿成了这个样子。”
“当然了,除了面包就是香肠,除了香肠就是面包。这些水煮鱼、虾仁肉圆、鳝鱼意面、土蚝鱼羹......唉,我真是做梦都要流口水呀,可我只会做番茄炒鸡蛋,再不就是鸡蛋炒番茄。”朝阳终于也放下了筷子,拿起只虾来剥皮,才倒出时间回答夕雨。
“以前也没见你这样能吃呀?你不是甲亢了吧?”夕雨疑惑地问道,又给朝阳的碟子里倒了一点姜醋。
“不许这样小气的啊,才吃你一顿就心疼了,改天师兄吃你吃十顿。”沈师兄将手中的虾蘸了醋送到口里,“不过你精神头儿不大好呀,这是为谁消得人憔悴了?”
“我这是要减肥。”夕雨心虚地嘟囔着。
“你要减肥?你这样子还减肥?不行,我得找宫泽风算帐去,怎么搞的这是,把人养成这样?人家李清照是人比黄花,你可都要人比黄瓜瘦了!”沈朝阳义愤填膺。
夕雨强笑道:“和他没关系。”
“朝阳,你最近见到过你三哥吗?”夕雨有点迟疑地问。
“当然见到。”朝阳点头:“他说要高薪聘我,我现在回来就打算先去他那里做。”
夕雨接着帮朝阳剥扇贝:“现在环境不好,我听说很多公司都不行,他的公司状况怎么样?”
朝阳不客气地接过来贝肉:“夕雨,你现在倒还关心起经济问题来了。宫泽风真是了不起呀,要把你培养得一专多能,给他做得力助手?”
夕雨一本正经地:“我们设计院都没什么案子接了,沈总现在请你,还高薪,那不是要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