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怡然到了家,惊异地看到泽风站在门口正和父亲道别,脸色似乎并不大好,可还是对裴爸爸礼貌地鞠了个躬然后转了身,看到怡然是更加面无表情地只点点头,径直走向他自己的车,只见那辆黑色的陆虎刷地调转车头,瞬间就消失了踪影。
怡然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多日不见的泽风突然出现在眼前又转瞬即逝,爸爸也从未有那样严肃地对过泽风,难道说有什么......
再回头看向爸爸,爸爸又换上了毫无表情的扑克脸,一丝不安悄然爬上了怡然的心头。
“进来,有话跟你说。”裴远山淡淡地说,看也没看怡然,先进了书房。怡然低头跟着进房,没想到远山突然停下向后转,猛地一下子撞到了爸爸的下巴上,“咝--”,怡然揉着额头,看到爸爸的脸竟放松下来,把手放到头上帮她揉着,嘴里说的话很轻却万分坚决:“然然,爸爸给你办了出国留学进修的手续,你,下周一就飞去加拿大温哥华!”
泽风接到裴远山的电话匆匆而来,得到的只有几个字:“城北地块暂停动作。”泽风呆了一下,心里涌动着千头万绪,却只能默默地看着远山。裴远山很长时间不再出声,也未点烟,拿着打火机敲打着桌面,看也不看泽风,只是望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烫金的十八世纪航海图。
裴远山心思缜密,做事前后一定要思量颇久,从不会授人以柄。从政多年来官运亨通,可谓是一帆风顺。怡然妈妈邱平早已辞掉工作,自己做起了进出口公司,业务风声水起,生意红红火火,只是到了如今人却常常不在家,满世界地飞。
泽风知道裴叔叔的脾气,没有把握的事不会做,没有交待的话不会说,自己能做的并不是询问或者辩解,能做的只有两个字“服从”。
车子飞快地开到城北,没有开灯,泽风坐在一片黑沉沉的寂静当中。
这一片地已经用蓝白相间的栅栏围了起来,本来打算在今年夕雨的生日时举行奠基仪式,可是现在却只能“暂停”,而这个暂停不知道要停多长时间?动作过缓的话,银行贷款还不得还得更加吃力?可是再想起夕雨这几月辛辛苦苦认真的样子,泽风紧蹙起眉头,百思而无解。
手机钤声骤然响起来,“你在哪儿呢?”夕雨的声音还是那样甜甜的,却夹着一丝焦急。
泽风猛地想起来,白天约过了夕雨在长江街口见面一起吃晚饭,现在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立即打着火起动车,“我在工地,出了点事,这就回去。”
夕雨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从停车场飞跑过来的泽风,伸出手臂示意。
吃饭的时间,看着泽风始终话不多,并且没有什么情绪,夕雨猜测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于是放下筷子,“帅哥,嘴上有饭粒。”
泽风抬起头:“嗯?饭粒?”马上拿起纸巾抹着嘴角,没有,再看着夕雨乐不可支的样子,知道上当了:“你个小坏蛋,连米饭都没有要,哪里来的饭粒?”
夕雨倾过身子,从对面伸出两手捧住泽风的脸,然后两手一起向中间用劲,直到泽风的嘴巴都嘟了起来:“小风子,不是有芝麻大的事都会汇报给我吗?今天的事看来不是芝麻是西瓜,那就不要汇报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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