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眉回头道,“现在除了上头的公派干部,连队长都是三年选一回的,什么活能做长久呢。”秦保山吧吧抽了几口烟,觉得傅眉说的有道理。
凭他的本事也找不着个铁饭碗嘛,傅眉舀了一捅清水,又道:“就是现在正在修坝的那个工程,上头不是要有人看着记工分,秦桑既然当过猪场的会计,该没问题的。”
其实秦桑也就高中毕业,现在的上学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劳动,上课的时间极少。就是上课,大多课程也简单,多是听政治课。
秦桑会的东西也不多,不过一个高中毕业生已经很了不起了,谁还计较有多少水分呢。秦丰挑一担水从坡上进来,在院坝里放下桶,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
问秦保山,“你俩说啥?”秦保山眼神微闪,他本来想瞒着秦丰的,这会儿也没主动开口。侧了侧身子,继续抽烟,傅眉就说没啥。
秦丰将担子扔到地上,力气很大,担子弹出老远才停下。秦保山一怔,随即眼睛一瞪,“咋了,要吃了你老子哩,砸啥东西,你咋不来砸我。”
秦保山是屡教不改,他以前就给人担保过事情,只是答应下来又做不到。不少时候是秦丰给想的办法,秦丰也没法子的时候,只能他里外不是人了,到底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秦丰把水提进厨房,给傅眉倒好叫她泡豆子,这才出来对秦保山说,“我就不说你又答应这些你办不到的事情了,你不是说你腰疼上不了工?昨儿我去队长跟前打听了。还缺个往山上送饭的,每天上半天工,送两次饭,就是七个工分。”
说完他就不开口了,秦保山心头一跳,高兴地问,“你是打算让我去?那好哇,正好每天挖地背石头我这腰受不了。”
秦丰哼了一声,“咱不是干部的亲戚,就算是工分少,也不能啥轻松事都给姓秦的。十有八.九,你跟秦桑的活儿只能去一个,想好。”
秦保山眉头皱了皱,啧了一声,“这我都答应好了,又给推了,都是亲戚,多不好意思。”秦保山看向傅眉,想两个活都揽下来。
秦丰伸长腿,闲闲的坐在屋檐底下,悠闲的给他爹出难题,“你别看她,她也不过是个学徒,还是靠着孙大夫进去的。还欠人家人情呢,又为这事去讨嫌,人家怎么看。”
秦保山的眉头皱成了两条蜈蚣,“那你这,我都答应你二爹了,回绝人家以后咋见面嘛。”秦丰才不管,他意有所指道:“我二爹也有儿子,为啥每次有事都来找你,我三爹他们去队里问问,说不定就有松快活给桑女子。”
秦家的家谱每两代之间不是按照一辈排的,所以秦丰这时候说的三爹是秦二爷家的老三,也就是秦桑的爸爸。秦保山这可真到了进退维谷的时候了,放弃他自己的轻松活他不乐意,可是要失信于人,也不能够。
想了一晚上,第二天跟傅眉说,那事就叫秦桑去吧,毕竟先答应了人家的。秦丰坐在一旁换鞋,动作顿了顿,有些失望,就不该指望他爹有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了,爱你们,大家中秋快乐,多吃几个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