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焰!你,你又欺负我!”柳蓁蓁又气又急,不管不顾地拼命挣扎,可她三脚猫功夫,劲儿没唐焰大,手脚没唐焰利索,怎么也挣不脱。
唐焰浑劲儿上来,昏昏沉沉,口道:“别闹,让我抱会儿。”
“唐焰,你混蛋,你不要脸,你快放手!”柳蓁蓁手舞足蹈,如同一只撒泼的小兽,在其怀中挣扎扭动,极力想要摆脱这个女魔头。
唐焰此时醉意正处于飘飘欲仙的状态,睡在那冷硬的石床上格外不适,突然抱到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便不肯撒手。可怀中之物总是扭动挣扎搅扰人无法安睡,她出于武人的惯性自然而然点向柳蓁蓁睡穴。
柳蓁蓁头一歪,窝在她怀里睡过去。
……
赵珠珠抱着衣裙,来到水潭边,却并没有清洗,只是怀抱罗裙,坐到水潭边的青石上发呆。
其实这襦裙她早已偷偷洗好,这次却是找个借口来后洞。她心中为自己撒谎有些内疚,从小到大皆未做过这等失礼的骗人之举,可不知为什么,她越来越喜欢呆在周扬身边,总想离得他近一些。
她呆坐在水潭边,用眼角余光偷瞧着石室内那道盘坐的身影,心中的滋味异常复杂。平素她决不会像今日这样失态,可周扬那番话字字都说到她心坎上,她从未有过这种被人心心念念疼着宠着事无巨细操心着的体验,好羡慕,好向往。
为什么杨大哥会那些熨帖?每一句每一字都说到我心上,就像是在说我一样?
怪不得楚姐姐这样喜欢他,即便他是女子也要嫁给他,原来杨大哥这样好这样懂人心意这样会疼人。
可是,自己难道不该替杨大哥和楚姐姐高兴吗,为什么突然觉得好难过,心里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想要涌出来,可是又卡在胸腔里,涨涨的、闷闷的,好难受。
她自幼时起便学着控制情绪,喜怒哀乐决不能在外人前表露,这许多年积累下来,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平淡以对诸般心绪,未料今朝得遇知音,一直被压抑的各种情绪,于此时一瞬间爆发。
这是什么滋味,为什么从来没有过?赵珠珠默默想着,诸般滋味,百样感受,千种心绪,纷至沓来。
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滴答滴答落在水潭中,与淅淅沥沥自石壁壁缝中渗出的泉水之声融合。
杨大哥,杨大哥,她一边对着水潭默默垂泪,一边不由自主在口中无声念叨着周扬,遇到这样的知音人,心中明明应该欢喜,可是,可是……为什么好难过?
周扬对此毫无所察。
他心神沉浸,感受着《太初浩然经》在体内所形成的万物图志,按照此经的终极奥义,众生万物皆可感,那么,只要我找到方法感悟万物,自然便领悟了万物同调,并非真的需要感悟万般事物,才能领悟这种奥义。
他身心合一,心神沉潜,伴随着他的心念转动,脑海中的一百零八幅图文所组成的人形虚影亦发生变化,那人形虚影缓缓卧倒,形成一幅以右手撑地身体斜卧的闲适姿态,一百零八个光团自其身若隐若现,将之整个人氤氲出一股奇异的韵味,怡然自得,潇洒不羁,与天地融为一体,与自然合而为一,这人影就那么斜斜一卧,横亘于天地之间,却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
原来如此,周扬有一瞬间的明悟。这人影所形成的姿势,乃是第一幅图画的画中人横卧于山林巨石间的姿态。
他身随心动,自然而然去照做,虽然闭着眼,可却恍若能看见一般,身体缓缓而卧,以右手手臂撑地,身躯横卧于地,左腿弯曲,左手则随意地搭在曲起的左膝盖上,整个人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他感受到自己化作了第一幅画中的卧石人,一时之间,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又或者处在虚幻之中。
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将之身心笼罩,他整个人与石室、与石洞、与五乳峰乃至整座少室山均融为了一体。
他感受到石室内的阴寒气息,深秋的新鲜空气自洞口钻进来,如同一汪清泉,向石室外流淌;他的心神跟随着这股感觉,由着心之所向,翩翩起飞,飞向石洞,穿过九道铁栏,终于来到洞口。
他飞出洞口,置身于一座山峰,峰顶怪石嶙峋,杂生着遒劲苍老的松柏,松风阵阵将之心神吹拂,他由着心神感悟向远方,只见四野浩荡,群山连绵,少室山三十六峰分布其间,错落起伏,他如同开了上帝之眼,俯瞰着这片浩荡连绵的群山,心神激荡不已,这是灵魂的释放,这是身心的向往,这是心之所向。
这是,自由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女神君对我穷追不舍gl》求收藏鸭】
(一句话简介:女神君她又美又飒又能打,未料床上被我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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