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体内如同沙漠寸草不生,便连吸收药力也做不到。
楚馨宁气机渗入周扬体内,立刻感觉到丝丝缕缕的药力化作无形暖流,渗入毛孔之中,当即操控气机引导这股暖流,流遍周扬全身经脉。
渐渐地,周扬干涸的经脉仿佛沙漠中下了毛毛细雨,变得有些温润起来,穴孔也显出生机。
这些药力俱都化作暖流,春风化雨,滋润经脉,润物无声般在周扬体内流淌,所过之处,经脉得以滋养,生机得以孕育,丹田之中也渐渐有了极其稀薄的氤氲气机。
“果然有用!子抑的气机复苏了!”
楚馨宁精神一振,继续加大气机的运转和引导,力求锁住每一丝药力。
等到一桶药力耗尽,周扬四肢百骸得到初步滋养,损耗的心神和精力也同时受补,苍白的脸色总算显出丝丝活气。
楚馨宁松了口气,扶着周扬起来。
直到此刻,她才留意到自己为了避嫌未曾褪去周扬的里衣,如今他一身里衣水淋淋贴在身上,人仍然昏迷着,显然不能任由他穿着这湿漉漉的衣衫去歇息。
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楚馨宁修眉一挑,罢了,自己已经和他定了终身,看到了也不打紧。
于是就动手剥掉周扬湿乎乎的里衣。
一具不着寸缕的躯体露了出来。楚馨宁又羞又窘,眼睛几乎不敢直视。
可是双手还要扶着这个光身裸露的人,飘忽的眼神难免看到一些肌肤。
忽然,她被周扬胸前的伤疤吸引。
“这是子抑在扬州时为我受的伤,差点一刀毙命。”
她不由自主地抚摸了上去,修长的玉指触到那光滑温润有弹性的肌肤,也摸到了那疤疤癞癞的伤疤,经过五年的休养,那道骇人的伤口已经长成为一条狰狞的红色肉痕。
这道伤疤正好在胸口,横贯在两个小山包之间,像是丑陋的蜈蚣。
楚馨宁心疼的几乎要落泪,忍不住一抚再抚,想要抚平那疤痕似的。
旋即,她看到了那两个小小山包,心中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既没有觉得奇怪和难受,也没有觉得突兀和抵触,仿佛自然而然,她接受了这副模样的周扬。
不过饶是周扬处于昏迷之中,那双咄咄逼人的眸子没有看着自己,她也羞红了脸颊,耳根发烧。
“子抑,也长大了。”
楚馨宁感慨了一句,紧接着,她目光留意到周扬手臂上的一道伤疤。
“这是在六安镇慕容家受的伤,也是为了保护我。”
忽然就对慕容姓氏生出了无限的戾气。暗暗想着,以后遇到慕容氏,先揍一顿。
索性已经看了,就都看一看,楚馨宁忽然生出这个羞煞人的想法,内心却忍不住蠢蠢欲动。
一手揽着周扬,一手忍不住顺着那伤疤往下轻抚,摸到曲线完美的腰肢,她忍不住悄悄捏了捏,弹性真好,又摸到那因常年习武而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肌肉十分结实,皮肤像是缎子一样润滑细腻,再往下,却无论如何羞于触碰了。
只是那双含情带羞的眸子,不自觉地朝下扫视了一眼,看到那修长笔直的白皙双腿,顿觉心跳突突。
楚馨宁吓了一跳,羞愧心虚齐齐涌上心头。
连忙收摄心神,替周扬换好干净的里衣,又套上一身月白色中衣,这才抱着他回到房间里。
小心翼翼将周扬放倒在床上,又掖好被角,这才在旁边坐了下来。
“是时候清除剩下的毒素了!”
她当即盘腿而坐,开始运转内力灭杀残留于体内的情火之毒。
……
大河滔滔,僧道相遇。
老道士唱喏了一声,率先开口:
“几位大师所来何事?”
了尘看他一眼:“施主为何来,贫僧亦为何来。”
“不知大师去往何处?”
“阿弥陀佛,自然去往该去之处。”
老道士心里暗骂了一句老贼秃,仍是客客气气道:
“大师,老道夜观天象,发现魔星暗淡无辉,似要陨落。不知大师有何分晓?”
了尘寂然无语,身后三名老僧更是一言不发,老道士也不急,耐心等着。
良久,了尘似知躲不过,只得开口道:“魔星命中有此一劫,但魔星终归是魔星,不会轻易消亡。”
老道士这才展颜一笑:“大师,请。”拂尘一指那滔滔大河。
却是问到了想要知道的,开始送客了。
了尘四人如履平地,踏河而去。
小道童纳闷地问:“师傅,我们不和他们一起找魔星吗?”
老道士用拂尘甩了他一下,不满地道:“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能捡到便宜吗?这群老不死的秃驴,快要入土了还爬出来跟我抢因果,真是岂有此理!”
说罢,一扬拂尘,两袖飘飘,却是没有过河,朝着大河源头方向出发。
小道童连忙赶上,心中暗道:“师傅,你年纪也不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