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嫔闻言,笑着握起段芸的手来,说道:“姐姐也是心急,妹妹理解的,妹妹不怪姐姐,只是姐姐从今以后可要好好照料好龙子,万不可再有那样大的情绪波动了!若是心烦了,身子不爽利了,便差人来告知妹妹一声,妹妹愿意为姐姐排忧解难!”听了慧嫔的话后,段芸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她段芸终究是有着天大的福气,能得这么一个得力助手来帮她排忧解难!她顺着抱住了慧嫔,感动地叫道:“我的好妹妹…”
慧嫔给大夫作了个眼神叫他退下后,才拍起段芸的背来说道:“姐姐可不要再哭了,再哭可就对孩子不好了。”待段芸擦干了脸上的泪后,两人站起身来牵着手朝着花园走去,共叙家常起来。目睹了一切的青歌暗暗赞叹道,这慧嫔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将段芸当傻子玩弄,还玩得团团转。不过她在她的面粉里动了手脚,野心勃勃的慧嫔是不可能放过这段芸不再过问,姜悖又对她宠爱有加这样的大好时机的,待段芸的事情败露后,她必定会再使计教姜悖彻底独宠她一人,再从中捞出权力来。
先是糕点,再是什么呢?段芸的结局已然是迟早的事情,她也是时候退出身来,到姜悖那边做些手脚了。她趁着干活的时间跑到假山后面去,进到结界中寻出荷尖的身体来,假扮了她这么久,也是时候将这个丫头的身份还给她了她朝荷尖的脑中灌入了她需要干的活以后,便挥挥手让荷尖醒了过来,自己则转身朝着未央宫走去。
荷尖在假山中醒来后,懊恼自己竟然偷懒偷了这么久,若是叫娘娘发现了,指不定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她拿起身边的物什来赶紧朝着椒兰殿跑了过去。青歌看着未央宫的一草一木,回想着姜钰柔曾经历的一切,姜钰柔最后就是死在这未央宫。在侍段芸的这几个月以来,青歌逐渐发现,依段芸的脑子是不可能让江夨死的那样毫无痕迹的,所以江夨的死极有可能姜悖是知情的,可是若是姜悖早就知道江夨已经死了,那么当他初次从姜钰柔口中得知江夨的死时为什么会装出一副十分震惊,毫不知情的样子来呢?
恐怕这其中缘由,还得她去姜悖身边一探究竟才能得知了。不过这次她并不准备假借哪个宫人的身份,这次她直接做回姜钰柔就可以了。她在那面粉中动了手脚,用那面粉做的糕点,会视慧嫔的脸与江夨的脸渐渐重合,并逐渐将对慧嫔的脸的印象替换为江夨的脸,现在宫里的宫人早已换过一轮,所以宫人对慧嫔脸的变化并不会有什么感觉,而姜悖跟段芸就不一样了,接下来便是叫那姜悖日日夜夜都难以忘记江夨了,想到此处,青歌不由得笑出声来,说到底,这都是那一对狗男女咎由自取罢了。
她进入了房间,扫了扫房间里积的灰,便在古琴边坐了下来。说到琴,她不由得想起了后宫里那个蠢笨的栗嫔,那个姑娘本来就不属于这宫里,偏偏还被塞了进来,若是栗嫔能撑到她离开这王宫的那一天,她会试试将栗嫔带出去,这样心里向往着战场的官家女子,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哪怕从此不嫁人,自个儿活着也是能闯出一片天地的,不一定非得栓在男人身上。
她弹了一会儿琴,便躺在了床上,开始思索着下一步怎么走。
当段芸有了身孕的消息传入姜悖的耳朵中时,他勃然大怒,他已经这么久没有宠幸过段芸了,她又是哪里来的孩子?当宫人奉命将挺着大肚子的段芸带到他面前时,他更确信了她在背着他偷人。段芸对姜悖的怒气不明所以,被强押着跪下后,她朝着姜悖大喊道:“陛下!我的肚子里可是怀着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姜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指着段芸怒道:“贱婢!我已快半年未曾宠幸过你!你又是哪里来的孩子,真以为能骗过我吗!”闻言段芸脑中嗡地一下炸开,她反驳道:“难道几月前,与臣妾在慧嫔妹妹的秋香苑相会的不正是陛下你吗?”姜悖闻言更怒了,他气上攻心,吐出一口血来,愤怒地指着段芸说道:“你还想把慧嫔扯进来,她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真以为我看不清楚吗!”
随后便命令宫人道:“将她带下去,供出奸夫的名字来,斩首!”听到“斩首”二字后,段芸一下子摔坐到地上,怎么可能呢,与她在秋香苑里共赴巫山的男人除了是姜悖还能是谁呢?
慧嫔,是慧嫔!是那个贱蹄子骗了她,把她推下了这万丈悬崖!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就这样轻信了别人,她才坐上这个位置还不到一年!她看向自己隆起的肚子,慧嫔刘氏骗了她,那她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
她千辛万苦,怀上的是别人的野种!野种,“野种”两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劈到了她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