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晏清忽然网开一面,不痛不痒地斥了晏琮一顿,削去一半封地就算了事。比起那些轻则贬爵削地,次之废为庶人,重至籍没为奴的藩王来说,晏琮的待遇要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对此,陆婉看得很开:“总归是陛下的儿子,虎毒不食子。”
晏珩不置可否,轻笑一声:“关心他做什么?虎毒不食子,晏琮又不是孤的儿子。”
“???”陆婉闻言一顿,望向晏珩的眸中满是讶异,“殿下的狼子野心,未免过于昭然。”
“阿婉不是外人,孤这建章宫的墙也没有那么透风。”晏珩不以为意,抬头按笔,认真道,“阿婉不要动,你一动,孤就不会画了。”
“……”陆婉从善如流,端庄地跪坐在软垫上,随意的拨了几根弦,“这尾琴倒是难得,九德占四,圆、清、匀、芳,怕是有些年头了。不知殿下从何处寻来?”
“阿婉喜欢?”晏珩撂下笔,认真道,“孤问蔺忱要的,派人接他来京时,特意让他带上这个。”
“难怪……”陆婉垂眸,仔细抚着蔺忱的颂声。
关于蔺忱,陆婉知道的不是很多,有二。其一,蔺忱是晏珩前世最重要的谋士之一,而立之年位至三公的蜀中才子。他是数次进言晏珩,让她废了自己的偏激能臣。
其二,是蔺忱炉火纯青的琴技。世人皆知,丞相蔺氏家传一尾颂声,是十大传世名琴中没有佚失于朝代更迭中的上品。在“朝为田舍郎”时,蔺忱靠在得月楼中抚琴谋生。得月楼是富贵闲散人家子女做东的常地。他也因此,引出一段与蜀中的才女兰氏的佳话。
蔺忱当初家道已落,一介布衣,以卖艺为生。借琴技切磋,勾得兰氏芳心暗许。两人自是郎情妾意,奈何门不当户不对。然后千金出走,二人私奔,当垆卖酒,兰氏的父亲不得不同意这门亲事。至于感人肺腑的才子佳人后来如何,陆婉就一概不知了……
晏珩见陆婉的纤纤素手自七弦上抚而不按,指下无声,心下一片疑惑。但她面色如常,只是跟着陆婉重复道:“难怪?”
陆婉点头,她如今知道,晏珩擅埙不好琴,自是主动开口解释:“适才拨了拨,发现琴声浑而不散,七弦虚实相当,已占圆、清两德。音错若金石,如风中铎铃,愈振愈远,才得出‘古’的结论。”
陆婉的解释,晏珩虽不至于听得一头雾水,却也一知半解。陆婉说罢,她忍不住轻叹:“阿婉琴技比伯牙,可惜孤不是子期,应叫蔺忱来与你切磋才是。”
陆婉摇摇头:“我不如他,既能以此诱兰谌,想必技称当世第一。这琴,殿下还是送回去吧。”
晏珩怔了片刻,方道:“蔺忱才高寡德,这琴阿婉喜欢的话,不如留下。”
陆婉扬了扬眉,语气却并不轻快:“殿下此话怎讲?”
“假话也能传为佳话,毕竟,结局世人未必在乎。”
晏珩知道,陆婉幼时随晏月游历,在蜀中待过。那得月楼,亦是长公主点头方敢命名的蜀中第一酒楼。传言,蜀中有名的富商兰家,其家主曾是长公主晏月的姘头。
此事不能说是捕风捉影,长公主爱游历,但确实最喜欢往巴蜀郡去。何况,长公主不住驿站公邸,反而住在兰家名下的私宅。
且长公主与舞阳侯的相敬如宾,聪明人早已心知肚明。譬如晏珩,她一早就知道,那对夫妻不过是表面上的客气。与其说她们后来分道扬镳,倒不如说,她们从未两情相悦。
那暂居蜀中的日子,作为贵客登门的陆婉,自然需要有熟悉蜀中的女玩伴。所以,陆婉认识蜀中才女之一——兰家兰谌,也就不足为奇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在:立个flag,十在有老婆的时候,会写甜甜的恋爱~
晏珩:所以朕算什么……
陆婉:寡人的产物。
十在:???
轰隆——
晏珩:阿婉小心!!!
十在:啥——啊——
南城:(拍灰)抱歉,你昨天早睡的旗,我没扶住……
陆婉: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南城姐姐不懂吗?
十在:您的南城姐姐,可能是小白杨本杨,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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