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终南不知道这个疯女人究竟要如何才肯放过自己,她只觉得心累。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贺终南只觉得自己不知道如何才能?从眼前的困境之中摆脱而出。
她稳住自己,心想一定还?有更好的解决之道。
贺终南灵机一动,想起?自己在山上?时,有一日曾经听人说过女子心中必有垂怜爱慕者,皆不能?离其左右。
要不然?,就用这一招试一试吧。
看究竟是否真的有效。
贺终南想到这儿,总算是有主意。
她顿了一顿,轻轻说道:
“姐姐是否可有心上?人?”
田止妙没有料到她突然?有此一问,心中一愣。
她冷笑一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讥讽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田姑娘这般的人物,天下间?的男子为你倾心的不少,可是都是他们对?你自作多情,你对?他们倒也?未曾见得感情有多么深厚。只不过人活在世上?,总还?是要有个念想才是。不知田姑娘可曾有这等念想,这心中是否还?存了这一抹白月光?”
田止妙已经对?她起?了杀心,却没想到她有此一问。
当下却也?愣住了神。
贺终南这话来的突然?,透着古怪,更是点醒了她从未想过的问题。
我心中之人?——
田止妙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怔。
这细枝末节的变化被贺终南瞧在眼中,她暗道这是个好机会。
“田姑娘,这人活在世上?,难免行差踏错,也?是常见的事。你这般年轻,图个风流快活倒也?不算过分。只不过,这路走下去,恐怕你就难以善终了。还?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悬崖勒马,早日回头,我想你心中必然?有一个想念之人,如果可以,何不趁此机会,去找找他呢?”
贺终南一字一句,轻言细语的温和说道。
她表情由衷,似乎全由这副真心,一点虚情假意也?无?。
田止妙愣在原地,似乎想起?了什么憾事,眼角微微有泪划过。
她轻轻的拭去眼泪,淡淡说道:
“我都要杀你了,你为何如此关心我?”
“我与田姑娘的性子虽然?不一样,可是我想这普天之下,终究都是人心。你我虽然?境遇不同,生活环境天差地别,可是细究起?来,却也?都是红尘之中一具俗人,哪有彻底的的好与坏,灰与白,也?不过是各占一半罢了,只不过田姑娘的这一半,恐怕比我的这一半要来的更加隐蔽一些,你我只有大小的区别,却没有有无?的区别,万物皆有长生的道理,只要心中尚存这一息之念,哪怕就算是一点点,也?终能?绵延而大,在你心中逐渐扩大,想必只要有这一点机会,定就能?给田姑娘你带来不一样的人生……”
田止妙定神看着她,面?容冷峻,看不出喜悲来。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话,倒从未有人对?我说过。”
“今日我便对?你说了,从今往后?,你便是心里有了这话的人。”
田止妙看着她,眼神闪烁:
“贺姑娘,你从小一定没吃过什么苦吧?”
贺终南将手一摆,心想,我总比你这位大小姐吃过的苦多吧。
“我们浮云穷的很,我又?是孤儿所出,不过跟着师父和师门其他人风餐露宿罢了,浮云不像四?大派有甚多产业,连豺狼虎豹都敢杀,自然?不能?与你等相提并论。”
“我瞧你这模样,竟如同气吞山河一般,口气真是大的很……”
贺终南轻轻柔柔的看向她:
“你我本无?不同,田姑娘恕我冒昧,虽然?不知道你过往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人活着,总是会遇到好事,也?会遇到坏事,如果只盯住那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而不看看自己的手上?究竟有了什么,只怕此生也?不会满足。”
“你贵为灵虚梧的大小姐,自小也?许不得父母的宠爱,可是如今你已然?长大,如果仍然?就那些作为自己为非作歹的理由,只怕并不充裕。这世上?比你凄凉之人数不胜数,为何不能?公允的看到自己的所获与所得,只能?拘泥于此呢?”
贺终南仍然?在不懈的努力劝说与她。
田止妙的头高高昂起?,似乎被她刚刚的某一句戳中了心事。
她突然?一言不发,对?着贺终南的心口就是一剑。
贺终南没有料到,依然?来不及躲闪,被她凌云一刺重重的扎了进去。
她的口中微微渗出血来。
田止妙将剑拔出,冷笑一声:
“你话可真多。”
贺终南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此举动。
“为何,刚刚不是……”
“刚刚?”
田止妙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