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贺终南伸足懒腰,打了个哈欠。
昨夜虽然没睡安稳,可是今日她倒是忙的?很。
大婚之期迫在眉睫,她还有不少功夫要做。
虽然昨夜有了田止妙这个不速之客,可是她总觉得灵虚梧的?主意还是少打为好,算来算去,她决定还是要去见一见洞宫山的?屠小云。
说起屠小云,贺终南心念一动,又想起之前沈治带着陈异上山揭穿他的?那件事。
虽说这陈异一生都叫屠小云为了这一己私利坑害,可是细想起来,此事跟花隐山庄没什么关联,跟沈治其人更加没什么关系。
可是他为何如此热衷此事,还当起了这个开路先锋。
说起来,沈治虽然对其他各派面目也不甚和蔼,可是若论及对屠小云的?表现,可谓是厌恶之情挡都挡不住了。
莫非,他跟洞宫山有什么瓜葛?
亦或者,他跟屠小云本人有什么牵扯。
贺终南明白?眼下若想说服屠小云,定然还要仔细探讨此人的?心思细节。
此刻她对屠小云的?来龙去脉均没有什么把握,如若去找沈治,说不定能?打听点消息出来。
虽然沈治也系花隐中人,可是之前在地宫之时,他与浮云师徒三人相处的?时间颇长,就?他的?为人看?来,似乎也不像那般僵直难啃,性格有些胆小。
贺终南心道自己吓他一吓,说不定还能?问出个子?寅卯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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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圃边上,海棠花盛开的?正艳,沈治双手一摊,一脸无奈道:
“贺姑娘,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贺终南一愣:
“你之前明明对洞宫之事了然于胸,现在好意思跟我?说什么都不知道?”
沈治一脸愕然:
“你说屠小云那件事?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事完全是奉了庄主之命,就?算之前让我?待在与洞宫山相邻的?宣城山,也是庄主为我?打通关节,至于那位陈异,更加是庄主亲自送给我?的?道具,这桩桩件件,说白?了,就?是我?家庄主的?意思,我?不过是亲自上门?把戏演完罢了。”
练烁尹?
贺终南没想到他管的?还真?细。
“这么说来,跟屠小云有仇的?,不是你,而是你们庄主了?”
沈治掂了掂自己旁边的?一枚花叶子?,老?实说道:
“贺姑娘,你我?也算相交颇深,有些情意。我?劝你,老?老?实实听我?们庄主的?话,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吧。据我?所知,他恨四大派之人?经不是个秘密了。我?们花隐山庄行事不为别的?,说白?了就?是要报复他们四家罢了。如今事情?经到了功败垂成之际,搭了这么久的?台子?,就?差最后几步了。你现在非要跳出来,搅和他的?好局面,若是惹恼了他,只?怕他会对你不利。”
沈治此言说的?颇为中肯,听起来的?确是在为她着想。
贺终南见他言语真?挚,也不好细问下去,只?是想他打听了下洞宫屠小云关押的?位置,便讪讪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沈治叹了一口气,心道:
浮云这三人,也不知道够不够命大,能?否逃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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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止妙踏出练烁尹的?房门?之时,这才发现冷阐还静守在一旁,彻夜都未离开。
她看?着此人,嘴角含笑道:
“哟,冷护卫当真?是敬业的?很啊。我?还以为你听着这屋里的?动静,实在是挨守不住,?经趁早走了,看?起来,是我?叫的?声音还不够大啊。下一次,只?怕这动静要闹的?过分点才是了。”
冷阐听完她这般言语,倒也不啃声。
他眼圈发黑,面容铁青,不出一声。
田止妙见他无甚反应,轻嗤一声,甩袖便走。
前来换班的?护卫见到这番场景,惊的?面面相觑。
冷阐抖落一身疲累,转身向湖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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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终南向着刚刚沈治指点的?方向行进,走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发现。
此处不就?是靠近北苑了吗?
一想起上次跟那位元爷交了手,贺终南心中一阵咯噔。
得,希望今日若是见了他,别再惹出这么多?是非了。
北苑旁侧的?竹林?经被风吹的?簌簌作响,她侧过身子?,想从一旁的?小径绕条近路。
不料,眼前不远处却有两个人,缓缓移了过来。
贺终南怕被人发现,于是赶紧闪避,躲在了一处山石背后。
自从上次一役过来,她?看?了出来,花隐山庄内部也是分了派系。
冷阐一脉深得练烁尹的?信任,也是他的?近侍人马,堪称是庄内最强的?一股护卫势力。
北苑性质不明,可是看?起来,那位叫元渊的?主儿,似乎跟冷阐很不对付,而且言辞之间,对练烁尹也并无那般恭敬,说起来,他带的?那一众人,似乎也不少。
贺终南知道自己眼下不过在冷阐那里拖了练烁尹的?福,还有几分面子?。
可是若是落到了北苑这里,恐怕就?要赤手空拳,打出一条路。
毕竟,元渊此人,看?起来就?不是很好惹。
上次那一把,结下的?梁子?也不算轻。
她刚刚躲的?妥帖,从山石后面的?缝隙中定睛一看?,赫然一惊,心中?然大慌。
来的?这两人,好巧不巧。
偏偏正是她最不想瞧见的?二人——
男的?,果然就?是北苑掌事的?元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