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城云不可能告诉他其中缘由,只能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很明显……吗?”顾珩疑惑。
骆城云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他不自觉笑了。
顾珩被他的目光扰乱了心魂,不再追问,下意识看向一旁。
再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骆城云心下万千感慨,最后却只能全压抑在喉中。
毕竟,这时候的顾珩,什么都不记得。
不过没关系。
他在就好。
只要是他。
次日。
昨晚的台风来势汹汹,持续了一整晚的降雨到了早上还是淅淅零零,保洁人员在清扫骆城云病房时,发现了破碎的窗户,屋外的雨泼了一地,屋内满地狼藉。
“奇怪,玻璃怎么碎了。”保洁阿姨不解,“台风有这么厉害吗?”
等通知完维修人员换上新的窗户后,维修师傅还特地提了一嘴:“这看着不像被风的,反倒是被什么东西打的。”
“可能是树枝吧。”
“这门口也没树啊。”
“叩叩叩。”
“查房。”
隔了半分钟,无人回应后护士推开了病房门,果不其然看见病床上空无一物,撇了撇嘴:“又乱跑。”
昨晚的深夜长谈,最后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困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挤到了一张床上。
于是一大清早,当军部的人来看望顾珩时,推开房门,见到的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两人。
不足一米宽的病床躺了两个男人,两人紧挨在一块,骆城云的手还搭在顾珩腰上。
来人惊讶地捂住了嘴:“顾珩,你、你们……”
顾珩被吵醒,刚睡醒的他还不明白状况,看了眼满脸震惊的同事,再看一眼离自己距离不足一公分的骆城云,这一转头,险些亲在骆城云脸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顾珩急忙澄清。
“嗯?”骆城云还没睡醒,迷迷糊糊间搂紧了怀里的人,将下巴搭在他肩上,动作极其自然地亲了亲他的侧脸,“别闹。”
顾珩脸都绿了,这下倒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同事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对不起打扰了,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那我走?”
没等顾珩开口,同事便小心地退出病房,并体贴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顾珩已经能预料到,以对方的大喇叭程度,不出半小时,他和骆城云“睡了”这个消息在军部里,能被传得人尽皆知。
顾珩握紧了拳又松开,推了推身后的人,冷声说道:“醒醒。”
骆城云偷偷弯起唇角,装作刚醒的模样,问他:“嗯?我们怎么睡到一块儿了。”
“不好意思啊,一定是昨天太困了。”
一句话,将顾珩的话全部封死。
顾珩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用能杀人的目光注视着他:“很好。”
“你前面是在装睡吧?”
骆城云丝毫不引以为耻,坦然承认道:“被你发现了。”
“为什么?”顾珩问。
“要不然……多尴尬啊。”
顾珩:“你还会尴尬呢?”
骆城云:“怎么,瞧不起我啊?”
遇见没脸没皮的人,即便是顾珩也没辙,他默默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把手拿开。”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