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林平之连忙将小雪龙牵了过来,扶着岳灵珊上了马:“你先骑我的马。”
“那你呢?”岳灵珊问道。
林平之一个纵身跃到了教主身后,笑着道:“我们共乘一骑便可。”
东方不败神色稍霁,淡淡地道:“少侠可真是体贴啊!”
林平之紧紧环住东方不败的腰,讨饶道:“我只拿她当妹妹。我欠她的人情。”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暂且信你一次。”说着,策马向药王庙的方向奔去。
两人的对话完全没有避讳岳灵珊。岳灵珊咬了下唇,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片刻之后,三人已经到了药王庙前。这庙宇荒废已久,看上去破败不堪,豆大的雨点洒将下来,只打得瓦上刷刷直响。庙里一阵争执声隐隐传来,听声音正是岳不群和宁中则。
岳灵珊有些愧疚。她有印象以来,妈妈从未和爹爹红过脸。小雪龙刚一停下,她便迫不及待地下了马,猛地推开门扑进了宁中则的怀抱。
林平之和东方不败不紧不慢地把马栓在了屋檐下,这才跟着走了进去。高大的青色神像下,一群华山弟子三三两两席地而坐,沉默着看着他们。令狐冲半死不活地靠在角落里,被屋顶上漏下来的雨水淋湿了裤脚。
岳不群的脸色有些难看,一言不发地坐在火堆旁。宁中则心疼地碰了碰岳灵珊肿起来的脸,强笑道:“多谢二位送小女回来。敢问二位少侠高姓大名?”
林平之对宁中则一向敬重,连忙抱拳还礼道:“宁女侠客气了。在下林平之,这位是我的兄长。”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听到林平之的名字,岳不群眼神一暗,隐秘地打量了林平之一遍。
林平之察觉到了岳不群的目光,但是懒得搭理他,依旧一脸笑意地对宁中则说道:“我们兄弟二人路过此地,可否在此避避雨?”
宁中则看着林平之彬彬有礼唇红齿白,一副读书人的样子,忍不住心生好感,怜惜地道:“当然可以,我们也是在这里避雨的。看你们浑身都湿透了,快到火堆旁烤烤。”
林平之笑着谢过,拉着东方不败向角落里走去。华山一行人旅途劳顿,又因陆大有之死,气氛颇为沉闷。整个庙里,就只有火堆噼里啪啦的响声和岳灵珊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林平之拉着东方不败来到殿角倚着钟架席地而坐,旁边便是令狐冲。东方不败反手握住了林平之的手,默默运转了一圈内力,两人的衣服瞬间被烘干。
两人相视一笑。
东方不败又哼了一声,默默把头枕在了林平之肩膀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岳灵珊哭也哭过了,赌气地瞪了岳不群一眼,起身去找令狐冲。看到独自缩在角落里的令狐冲,她更加生气,不顾岳不群紧皱的眉头钻进了令狐冲怀里。
岳不群冷哼一声,却也不再多言。一时之间,破庙里是压抑的沉闷。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大殿上鼻息声此起彼落,各人均已沉沉睡去,东方不败也陷入了沉睡,修长的手在广袖之下与林平之十指紧握,别样温馨。
突然,东南方传来一片马蹄声,约有十余骑,沿着大道驰来,直到庙外,一齐停了下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道:“华山派岳先生在庙里么?咱们有事请教。”
东方不败不爽地睁开了眼睛,脸色阴沉,周身满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