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心里咯噔一下,反复回想着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就算刺杀林平之失败,他也有把握嫁祸给上官云,东方不败怎么就冲着自己来了呢?□□湖毕竟是□□湖,哪怕心里再乱,说出来的话也是滴水不漏:“教主的命令,我等定然遵从。”
东方不败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嗤笑了一声,不等众人反应,抬手便是一掌。向问天躲闪不及,被打得倒飞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教主!”众人惊呼道。
向问天挣扎着坐了起来,猛地吐出来一口鲜血。他阴沉地抬头看向东方不败:“教主!我向问天如何开罪了你,竟要下如此狠手,废了我的武功?!”
众人哗然,任谁也想不到东方不败竟然一出手就废了向问天的武功,就连林平之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你我心知肚明。”东方不败越过众人走到向问天面前,居高临下地道,“还要本座说出来吗?”
向问天咬牙切齿地道:“还请教主让我死个明白!”
东方不败淡淡地道:“你死得明不明白,跟本座有何干系?再说了,向右使劳苦功高,就算你叛教犯上、残杀教众,本座也会留你一命的。”
“东方不败!”向问天知道事情暴露,色厉内荏地叫道,“我为神教鞠躬尽瘁,你为了一个小小的男宠,就如此对待我!你就不怕寒了兄弟们的心吗?”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本座能坐稳教主之位,靠的从来都不是人心。你得罪本座,本座可以网开一面。为了一己私利谋害本教左使,本座饶你不得。”
众人这才听明白,东方不败出手如此狠决,竟是在为林平之出头,心头皆是一震。任盈盈万万没想到,东方不败竟宠信这位左使大人到如此地步,甚至愿意为他废掉向问天。此举大出她的意料,打乱了她全盘计划。
“左使?他算个屁!”向问天知道自己多年的经营已经毁于一旦,登时口不择言起来,“一个只会爬床的兔爷儿,凭什么骑到我的头上!”
向问天此言粗俗不堪,却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东方不败环视一周,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底,这才道:“向问天,你当真令本座失望。心胸狭窄、手段拙劣,这么多年都没有半点长进。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本座不会逐你出教,你好自为之吧。”
向问天又恨又怒,悲愤交加,又吐了一口血出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东方不败顿了一下,转头对着一脸苦大仇深的童百熊说道:“童长老,右使之位便由你暂代。应付不来的事情,就交给左使处理。”
“属下遵命。”童百熊对东方不败这次的做法很不理解,可还是选择了支持。他看着教主长大,教主的决定,从来没有错过。
东方不败轻蔑地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向问天,一挥袖子便要离开。走到任盈盈身边时,他的脚步顿了顿,轻轻一叹,道:“盈盈,慧极必伤的道理,你应当明白的。”
任盈盈一僵,微微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东方不败心底略有些失望,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大殿。
林平之连忙跟了上去。他这才明白,东方不败“小惩大诫”的对象,其实是任盈盈。东方他还是处置了向问天,为了自己。林平之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过了好半天,众人才三三两两地散了,离开之时,都不约而同地绕开了向问天。两个紫衣侍者由外而入,粗暴地将向问天抬了起来,不知要带到何处。
这个冷血残酷的魔窟,哪里会有真情呢?任盈盈嘲讽地摇了摇头,强行忽略了心中的酸楚,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大殿之外,天色已经擦黑。一身短衣的蓝凤凰提着一盏精致的灯笼,静静地等着她。见她出来,她笑着迎了上来,灵动的眼睛中满满都是关怀。
任盈盈长呼一口气,幽幽地道:“我们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