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他的眉眼严肃而刚毅的走向她。
“季扬阿竞,你们总算回来了。”何夫人一见到他们两个,眼泪掉得更加没完没了。“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感觉她冰凉的指尖微颤,不由得心头紧缩,希冀把她的不安和慌乱全都过渡到自己身上。
“没事了,别担心。”他低沉如丝绒般的嗓音带著魔力,迅速安抚~著她狂乱的心思。
“可是,她一天一夜都没清醒,昏迷指数始终偏低,你要我怎么不担心?”何夫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过看到这两个孩子回来,心总算是踏实了一些。“要是连她都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范季扬眉头拢紧,深邃黑眸瑟缩了下,感觉心被扎痛。
透过玻璃窗看向里头的病房,那个在他眼中最可恶最歹毒的女孩,如今面无血色,身上插满各种管子,那管子恍若是插在他心头上,痛得他心绞魂断。
该死,他都还没凯旋归国,她怎能有事?!
虽说他曾经幻想过掐死她,但那只是一时的气头上,再恼她,也从未真正希望曾有过的幻想真的落实。
况且,他还没有把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羞辱回报给她,她怎能真的有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沉声问。
人好好的,怎会莫名其妙地躺在医院里了?
“也不晓得,昨晚她和评估小组前往东海岸勘查饭店预定地,也不知怎地,竟掉下山谷。”何夫人紧扣著他的手,才有勇气将始末原由说清楚。
“山谷?!”他的心狠狠揪痛著。
那样瘦弱的身子掉下山谷?她怎么受得了那样的撞击?
他光是想像便觉得浑身发痛,呼吸困难。
“怎么掉下去的?”
“不知道。”何夫人摇头。
“怎会不知道?”既然是跟著评估小组去的,那么她出事时,身边总该有个人吧。
“出事的时候,瑞芽只有一个人,评估小组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才到山谷边寻找,在栏杆底下发现她的手机,往山谷看下去,便瞧见她躺在底下的礁岩上头,她身旁的海水是一片惨不忍睹的红”话到最后,何夫人几乎是泣不成声。
何夫人一字一句如泣如诉,化为刀刃剐著他毫无防备的胸间,痛没有尽头地蔓延,痛酸了他的眼。
他承认,何瑞芽有时候是机车了一点,跋扈又兼嚣张了一点,但是在公事上,他是敬佩她的,她确实是个可怕的行销策略兼业务开发高手,眼光又远又准,虽然行事作风果断强硬,但是大刀阔斧的气势能够斩绝公司内部不必要的纷争。
她确实是不负何老爷的托付,将东皇版图拓展得更大,这点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连她都不在东皇了,他还要为谁打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