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瘸子拿出来的这根手指已经没有了血色,看着就像是一个标本一样,指甲还在,微微往里内曲,是一根小手指。
瞪着两眼细细打量了这东西片刻,我沉声问,“谁的?”
胡瘸子说,“不知道是谁的,路上捡的。捡了这东西以后,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梦,梦见一个脸上有条刀疤的李姓青年要弄死我,吓得我都快尿裤子了,醒来以后直到现在想想,也觉得那个梦太奇怪了。”
我看了胡瘸子一会儿,问,“黄二渠吃花生米之前,和您见过面?”
胡瘸子说,“黄二渠吃花生米之前,最记挂的有五个人,上面是一位八十岁的老母亲,下面是妻儿四人,生前遗愿就是想把这五个人托付给一个人,让他们生活富贵。正好就在这样一个时候,有个人出现在了黄二渠的面前,还跟黄二渠做了一单买卖。这个人说他有个仇家,想在自己出去以后想办法把他的这个仇家弄进监狱,然后让黄二渠把这个仇家收拾了,但黄二渠等到吃花生米的那一天,也没等到这个仇家,但黄二渠和自己家人见最后一面的时候却得知,自己的老母亲,自己的妻儿四人,都住上了体面的房子,穿上了体面的衣服,还有钱开了一家面馆,从此就对生活有了盼头。如此一来,黄二渠也就放心了,但唯一过意不去的是他并没有完成这单买卖。所以他临行前让刘广文给我带了句话,帮他完成这单买卖。”
我问,“那你梦里的那个人死了吗?”
胡瘸子说,“没死。”
我问,“他长什么样子?”
胡瘸子说,“脸上有个刀疤,老婆姓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