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香香一直提着一颗心,就是因为薛母过,回去的时候要带走们其中一个。
只是没想到薛母看中的是玲玲。
等吃完晚饭,洗完『尿』布,香香把玲玲拉到院子的角落里,从藕煤堆里面扒拉出来一个原木『色』的牛皮纸包。
玲玲蹦蹦跳跳就过来了:“香香,这是啥玩意儿?”
薛母最喜欢“啥玩意儿,你们两个都是个啥玩意儿!”
香香不喜欢用薛母的口头禅,凶巴巴的瞪了一眼才打开了油纸包,里面冒出来碎碎的饼干渣子,还有糖果,里面还有几个小钢镚儿。
玲玲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伸出食指出来捻了一点饼干碎:“香香的!”
饼干面有白芝麻,经常会落来,掉到饼干碎里头。
玲玲又打了个嗝,感觉午吃过的大饼子的味道,还留在嘴里,偷偷问香香:“咱们这是要干啥,你怎弄到饼干渣渣的啊?”
又忍不住用食指沾了点口水去里面戳了一。
『舔』了『舔』,还是香。
这些饼干渣子,是香香干活的时候偷偷的收的。
这些日子一直藏着,好不容易攒到了这多。
“你吃了,有那饿吗,午不是还吃了馍馍吗?”小鬼头香香很严肃的问妹妹。
“那是那会儿吃饱了,可现在又饿了呀。”玲玲捂着小肚皮可怜巴巴:“要是像小星星那样多好啊,跟每天都吃到好吃的。”
卤肉饭,藕片,豆干,香喷喷的烤鸡,还有草莓......
小星星还会偷偷拿吃的给们吃。
想到小星星起的吃的,玲玲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香香把牛皮纸袋合起来:“问你,要带一个孩子去乡,你愿意去吗?”
玲玲:“去乡?”
其实香香很早就发现薛碧母女两个起这事儿了,只是那个时候不确定,且也笃定爸爸不会同意的。
但是这段时间爸爸不在家,那个女人连饭都不给们吃饱了,玲玲如果被带到乡,怕是会被饿死。
玲玲狂摇头:“不要去乡,听去乡还要喂猪!”
可不是,薛母刚才就提到了喂猪。
连这个干了一辈子农活的人,都不愿意喂猪,可见有多辛苦。
要打猪草,剁猪草,煮米糠,米糠煮好后一大锅往猪草里面倒,拌匀了后倒进猪食槽里,每一步都不是轻省的。
“那咱们就要走,知道吗,咱们去找咱妈妈。”
“可是妈妈不是不要们了吗?”玲玲:“爸爸这样的。”
“不是的。”香香看了一眼四周:“听人,妈妈是要们的。”
玲玲不信:“可爸爸一直都妈妈不要们了。”
胡子华当然会这样讲了,谁愿意自己带着个孩子,心里头还有着人呢。
两人正着话,耳朵就被一双大手给揪了起来,薛母跟打雷一样的声音就从后传了来:“呢,最近吃的怎越来越少呢,原来是你两偷吃了,午你们回家的时候满嘴都是油,是不是偷家里头的钱了!”
玲玲哭了起来:“没有,没有偷东西。”
胆子小,薛母知道这事儿肯定是香香起头干的呗,那孩子满肚子的心眼儿。
薛母就一把提溜起香香来:“好你个死丫头,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金,你自己亲娘不管可是有责任管好你的,后就跟回老家去,看怎收拾你。”
胡子华不在家,这老娘们对两个孩子简直就是虐待。
香香一子就陷入到绝望中,腿在空中踢到了薛母的膝盖,尖叫道:“放开,放开,着还要去咬薛母。”
俗话,跟什人玩,就变成个什人。
范晓娟辈子总跟彭彩兰斗气,就变成那样眼界巴掌宽,整天盯着自家门口一亩三分地的『妇』人。
这辈子也不自私了,反倒是赚到了钱。
真没听过这样的,不为挣钱还挣到了钱,专门为了挣钱跑出国,却吃尽了苦头。
刚好范晓娟带着虎子妈一起去找了童大妈。
清楚况后,童大妈也为了难:“要找到孩子妈,可孩子妈却是没有在这里生活过的,要是孩子妈不出头,街道也没办法。”
范晓娟住在这里很久了,还真不认识香香玲玲的妈妈。
跟胡子华不熟,也不好当面问。
可在两孩子嘴里,们自己都很少见到亲妈妈。
范晓娟:“这两孩子,要是真让薛碧妈带到乡去了,怕是不妙。”
“那你准备怎办?”
“先带到家来。”范晓娟:“再去找们妈妈,你不是孩子妈还会来看们,还会给生活费吗,可见不是完全不管的,们妈妈如果愿意要回监护权,应该没啥问题对吧。”
“要是胡子华不同意,估计要打官司,那要是们妈妈不要孩子呢。”
“总有办法的。”范晓娟也没想出对策来。
童大妈也不是不愿意帮,但只要听到薛母那个贱人就头疼,街道也没有处置人的权利,他们的工作范围就是和稀泥。
但是如果孩子妈真要监护权,街道倒是愿意帮忙。
真着话呢,胡子华家里又闹腾了。
薛母又打孩子了。
这边吵吵闹闹的,周围的邻居都过来看热闹。
有人也指指戳戳的,但是大分人都觉得范晓娟不该管人教育孩子的事儿。
“小范,小范,人在教育孩子呢,你少掺和。”这里住着的都是老邻居了,有人把偷偷的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这孩子才这大一点,你管一次管一辈子,等你不在的时候,才好磋磨两个小的呢,要管,把惹『毛』了,等咱们一走了,还不得找两个小的撒气?”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年头虐童事件也没得到媒体那多的关注,这还是后娘,要是亲娘,打死了也没人会闲话,都棍棒底出孝子呢,棍棒教育那是千百年都推崇的。
当然,也有人看着不忍心的:“旁的不讲,瞧着这老太婆来这里住了三个月,越来越胖了,倒是这几个孩子瘦得跟猴儿一样的,就算是教育孩子,也得讲究个方法吧,总不不让孩子吃饱饭,香香妈这一个月还给胡子华一百块钱呢。”
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薛碧从卧室里头走出来,看见门口堵着这多人,恶声恶气的:“妈给教训孩子,哪里不对了,你们这些人净会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自己家里头的事,『逼』发火。”
范晓娟可真是太瞧不这女的了:“你又是个什东西,要是不想给人养孩子,当初就找了带着两个拖油瓶的男人,不敢跟男人闹,就会欺负小孩子是个什鬼,你不是也图人家胡子华有正经工作,还有钱,才会嫁给个二婚的吗,你要是有那个本事找到好的,还会给人当后来娘?”
话糙理不糙,胡子华不也是图薛碧年轻漂亮嘛。
薛碧可不会脸红:“教育教育孩子怎了,你就是瞧不起们乡人,看不起人,故意跟作难。”
看吧,又是这个论调,整一个你要跟作对就是看不起的口吻。
范晓娟冷:“站在这里的,也没几个三代就是京市的,敢瞧不起谁啊。”
虎子妈也帮腔:“就你们这样的,谁也瞧不起,你娘连人裤子都偷,也看不起你。”
香香的脖子被掐得久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薛母还不肯松手。
“啪”的一声,范晓娟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人打楞了,薛母的手一松,孩子就跌坐在地剧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