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点点头,重重出了口气:
“与纥石烈子仁这样的名将对垒很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打算他不会夜行,但绝对不会在蔡阳继续待下去,肯定会选择明天一早出发。从蔡阳到蔡州,一个白天就能赶到。他们的大军,晚上之前能赶到蔡州。他留在蔡州的兵马要是死守,我们一定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吃掉。
我军要是去攻蔡州城,很容易被他们突击到,那时可能比去攻蔡阳还要麻烦。我军现在有三个选择,一是直接去千金,与毕将军汇合。但那样一来,父皇带兵到来,容易为他们所乘。二是转一圈,继续回到蔡阳。以那里为据点,静候大军前来。三是仍然谋他们大军,在他们的大军回蔡州之前,将其吃掉。”
这三条路很不错,特别是最后一条。前两条不用说,非常现实,只有最后一条。丘从林虚心请教:
“大帅,如何才能吃掉他们在蔡阳的大军?”
韩?想了好一会,想得鸡都叫了才开口:
“与其让他们进城,不如在城外解决掉他们。失去了城池可依,他们已没什么优势可言。他们准备在蔡阳与我军决战,肯定带了不少粮草军资。在行动方面,会受到很大影响。为了更方便到达蔡州城,他们很可能走这条大道。我们就在这里准备好,等待他们的到来。”
韩?和大家商量到半夜,去蔡阳方向监视的人回来汇报:
“大帅,蔡阳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
一座和蔡阳差不多大的城池,在清冷的月光下,静得如一幅画。城中家家闭门、户户熄灯。一条火龙在深夜袭来,从一面敞开的城门中进入,将宁静的城池唤醒。
“大帅,城内已无敌军。”
说话的是个身材高壮、肌肉如铜铸的壮年将领。注意看,这个壮年和龙九长得有些像。他说话的对象,是个身高七尺、花须齐胸、手臂奇长的老将。老将虽已年过半百,穿着一副灰色盔甲,在月光下一身洁白,很有气质。老将看了眼四周:
“纥石烈子仁给我们唱了一出空城计,到现在我们才知道巴拉图已经离开,让人汗颜啊!龙将军,我们先进军营歇息脚。”
这个老将,是韩?从未见过的毕再遇。与他说话的壮年将领,是在襄阳立了大功后从军的龙渊,龙九的大哥。大军来到军营,在主营中没商量几句,一个年青士兵跑来:
“大帅,听当地的百姓说,千金城已经封城了四日。只有几百金兵,我们来时,那些金兵都跑光了。”
“跑就跑吧!”毕再遇看了眼坐在左右的众将:
“韩大帅定下的时间已到,想必他们已经来到蔡州。蔡阳离他们最近,他们应该先占领蔡阳,以那里为据点再图蔡州城。我军现在已占领千金,纥石烈子仁只剩下一座蔡州城了。大家说说,我们是直接去蔡州城,还是先去蔡阳与韩大帅他们会合?”
提到韩?,在坐许多人脸上都露出很明显的敬佩之色。韩?的确能让他们有敬佩的资本,右边一个身材健壮、大头短发的壮年将领,对韩?的崇拜言表于外:
“末将觉得最好去蔡阳与韩大帅会合,不为别的,早点见一面也好。真没想到,世间竟会有如此奇人,于文于武简直无人可及。不说他以前那些战斗,安丰之战要是不他,我军危矣!”
安丰的战事已经被大家知道,赵扩没有想隐瞒,就算想瞒也瞒不住。现在唆使他搞左右伏击的李宗瀚惨了,人受了伤不说,还要面临事后的清算。韩?在安丰几天,他一次面都没露过,根本没心情出来。壮年将领说完,又一个身高体壮、五官颇为英俊的年青人说:
“年将军说得不错,早就听说过韩大帅,可惜上次去京城,他已经出征了,没能见上一面。这千金也没什么好守的,还不如去蔡阳与他会合,请教他这一仗怎么打?”
在左首一个身材修长、穿着一套文官服的老者笑了笑:
“大家要见韩大帅,没必要急于一时。今晚就派人,去蔡阳方向与韩大帅联系。这次纥石烈子仁的行为异常,恐怕在搞什么名堂。”
“不会吧!纥石烈子仁敢在韩大帅面前耍奸?”年将军摇摇头:
“军师,纥石烈子仁不是傻子,他敢在韩大帅面前班门弄斧?就不怕弄巧成拙?”
毕再遇也有军师,左首的老者叫付永深,是他的战友兼军师。立了不少功劳,从一个白衣书生,成为一个从五品文官,可见其才华。付永深说:
“纥石烈子仁大搞封城封地,不像是要死守城池的样子。他知道韩大帅和我们要来夹击,也不大可能坐以待毙。他到底有些什么奸计我不知道,韩大帅应该知道。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暂时不去蔡州城,先联系他们再说。”
毕再遇想了一会说:“致能说得不错,纥石烈子仁这次的确很不同寻常,应该在耍什么奸计。只是我们守在这里太过耽搁时间,韩大帅素来善于把握时间,我们不能拖他的后腿。大家休息一会,今天晚上就去蔡阳,大军一旦会合,纥石烈子仁再有什么奸计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