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州衙大堂,加上衙役有二三十人。主审席和被审各只有一人,一脸焦急的魏敬堂再次拍响惊堂木:
“王应昌,你还不肯说实话?雷扬现在到底在哪里?”
王应昌连囚服都没有穿,穿着一套普通衣服。衣服和他的头发一样凌乱,屁股位置的布还有些血迹。俯卧在地上,带着哭声说:
“大人,下官真不知道雷扬在哪里?他对下官说,不太放心冯浩。让下官守在军营,他先去城中看看。要是下官有半句假话,管叫下官不得好死。”
“打,给我……”魏敬堂的话还未说完,从外面进来几人,正是从东城门破例进城的六人。这六人一进来,通判郑德远一把将带头的老者抓住:
“翁孝堂,你们将韩大人抓到哪里去了?”
叫翁孝堂的老者扫了眼众人,除三人很陌生外,另几个都是熟人,苦笑道:
“我也是刚听到此事,郑大人,我海王帮的情况你们都清楚,我们岂会做出那种自毁基业之事?我已带信给帮主,两天之内,帮主应该能赶到。有什么事都可以对我说,我们先将误会解开。要是有我海王帮效力的地方,绝不敢推辞。”
曹飞也在,他和另一个叫陈武的年青护卫最清楚当时的情况,陈武和几个见过几个劫匪的人,带着官兵去搜寻,他和杜淮在这里配合地方官员。见海王帮的高层赶到,他走到翁孝堂面前:
“昨天那两个劫匪,分明说是你海王帮的?若非如此,我家公子也不会见他们。”
翁孝堂看起来虽有些急,比这里的官员要好得多:
“那两个劫匪有没有说叫什么名字?有画像没有?”
一个衙役递给翁孝堂两张人像,曹飞说:
“那两人,一个叫刘平,一个叫白占勇。说是奉朱白川之命而来。”
不用曹飞介绍,人像上写有名字,翁孝堂复了一眼摇摇头:
“我海王帮绝无这两人,二少帮主去了台州还未回来,这些事尽可查证。”
曹飞还准备说,杜淮将他打住。昨天他们出去只有一个收获,将王应昌抓住。其余什么都没得到,那艘船和上面的人、银子全都没在码头等他们。还在半路,就听到韩?被抓的消息。
潮州的官员乱了,他们还算好。他和李纯稀几人商量,一边派人去向京城汇报,一边兵分几路寻找韩?。他们分析过,这事十有八九不是海王帮干的。
昨天那两人有些事做得并不高明,要真是海王帮的人,绝对不敢或者不会说海王帮。除非海王帮有立马举旗、或是举帮搬走的打算。
“翁长老,我们已经快马通知朝廷,是不是海王帮干的,要等朝廷大军到来才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翁孝堂一脸不爽,杜淮这些话明显在威胁他们:
“这事不是我海王帮干的,就算朝廷派一百万大军来又如何?”
杜淮冷笑道:“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海王帮,岂是你们说不是就不是的?我家公子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劫持钦差之罪,我想翁长老应该知道后果吧?在此事没查清楚之前,海王帮所有人将会被禁足,一些中高层会被抓去京城审问,直到找到公子为止。”
翁孝堂现在才听说这事和他们海王帮的关系,杜淮的话让他十分担心。他知道韩?是谁,不说朝廷其他人,就凭韩侂胄也足以让他们海王帮万劫不复:
“有什么话,这位小兄弟不妨明言。”
杜淮没再废话,说出他们的猜测:
“如果不是海王帮,有可能是泉州那帮海寇。我们虽已派人去联系几个地方的水军,远水解不了近渴。你海王帮常年在海上生活,派出你的船只在海上寻找,凡是碰到的船只,不妨叫停上去查看一下,碰到的岛屿也不要放过。陆上之事交给官兵,这样搜索到的可能更大。”
翁孝堂还在想,王庆陵劝道:
“二长老,现在都什么时候,不要想了,快下令吧!”
“要是这能洗清我们的嫌疑,暂时不做生意又何妨?”翁孝堂忧心忡忡说:
“万一那些劫匪害了韩大人?”
杜淮摇摇头:“应该不可能,他们要是想害公子,不会如此麻烦带他出城。他们劫走公子,应该有什么目的。大家在这里也没什么用,都分头行事吧!无论陆上海上,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