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看了眼那手肘撑在案台上,临桌而站的男人。
见人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手下的卷轴,吴凛忍不住好奇出声:“殿下这些时日为何这般看重这些军中要务?”
要说之前,夜王殿下虽掌管军权,却是不怎么管下面这些事情的。
君弈完全没有任何耐心回答这个问题,也无意与他多说,微蹙了下眉:“退下。”
吴凛:“……是。”
君弈一直待到夜深,到最后影一从门外推门而入,才打断了他的思绪。
影一没什么表情,如实道:“主上,如今子夜已过,再过一日,便是下一个逢七之日了。”
君弈烦躁地扔掉手中的卷轴,掀起眼皮看向他。
半晌,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满是不悦:“知道了。”
不止其他人,影一也觉得主上这段时间非常不对劲。
在此之前,主上只喜欢和王妃呆在一起,怎么这些天,除了逢七之日以外,他几乎都不会回王府呢?
若不是主上这些天没有去别的地方,他还真怀疑他们一夕之间淡了感情……
影一觉得疑惑,望着揉着太阳穴甚是疲累的主上,终于没忍住询问出声:“主上往日从不在意这暗地里藏着什么人,为何如今却这样着急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君弈闭着眼睛,声音满是不悦:“问的什么蠢问题,既是敌人,当然得趁早铲除干净。”
影一:“可这些主上往日从来不在意……”
不论暗地里藏着多少虎视眈眈的敌人,不论遭遇过多少次惊险的刺杀,他都浑然不在意。
甚至一直是以一种自负到近乎盲目的地步去看待那些敌人。
没人动得了他,但凡送上门的,那都是自寻死路。
所以他也懒得去调查,懒得去深究,只是悠悠闲闲地等待着别人坐不住,等待着别人送上门。
首当其冲的便是如今在朝局地位不低的淮西候。
君弈听着影一的话,也是稍稍一愣,随即将手放了下来,低声道:“我可以置身于危险之中,但她不能。”
为什么,还能有什么为什么。
王宫之中淮西候那老东西的借机算计,真的将他吓到了。
当时若不是她有那只护主的狗,后果不堪设想。
他估摸着,这样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必然还会有第二次,而且他树敌众多,淮西候还只是其中之一……
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如果不能挖掘出来,那么于他而言,势必是极大的潜在祸患。
他从前无所畏惧,是因为那些人不论恨他入骨到何种地步,也都动不了他分毫。
但如今,情况却不一样了。
那些奈何不了他的人,总会寻人软肋下手,他如果不及时斩草除根,那么危险的不止有他,还有云小棠。
然而这样的事情,他绝不会允许发生第二次了。
影一本来还有些想不明白,可听闻主上这话,却是恍然。
也是,人一旦有了某个软肋,便是再强大的人也容易心生不安。
从前可以肆无忌惮,任意妄为,如今却到底是要因此而收敛一些……
毕竟多一个敌人,就多一份危险,而危险的,还不单单是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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