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时是白日来的,周围没有挂那么多流光溢彩的灯笼,所以一时间没有认出来这地方。
而今认出,又是一阵揪心,极为不是滋味,像心中扎了根刺,不想时便不觉,而一想起便会隐隐作痛。
因为背光,君弈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只是顺着她所看的视线看去:“要去看看?”
云小棠却立马错开了目光,声音冷淡:“不用了。”
说罢,径自往马车走去:“回去吧。”
君弈察觉她声音中的不悦之意,微眯了眼睛,站定半晌走过去,将人抱上马车内坐着,捧起她的脸问她:“怎么,你还有什么不高兴?”
云小棠一时没有心情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很平静很平静,平静得近乎冷漠地望着他,并不答话。
君弈忽而笑了,笑容冰冷:“因为你情郎送你的那把梳子被我折断了?”
“一箱子还不够还你么……”
云小棠仍是看着他,也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他无聊还是自己可悲:“我该高兴吗?”
君弈蹙了眉。
“殿下觉得我为什么要高兴?就因为给我买了一箱我根本就不需要的梳子?”
马车内的壁灯没有点燃,唯一的光线是从窗帘门帘的缝隙透进来的,五彩的灯火光掺杂着薄薄的月光,十分黯淡。
不知是因为想起那信上的内容还是因为她这不知死活的话,君弈的手滑下,没忍住掐上了她的脖子,眼神变得愈发地冷鹜:“你放肆!”
还真是……第无数次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他脾气暴戾时她厌恶,他努力压下憎恨愤怒,对她的态度好些,却换来她的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君弈一时间有些不明白,究竟是没有她痛苦,还是将她留在身边更受折磨。
云小棠看不太清这人的脸,但是从脖子上压抑得颤抖的手,以及他浑身上下散发的阴鹜来看,他应该气得不轻。
微蹙了下眉,竭力平复自己忽而涌来的情绪,心中也升起丝胆怯。
她也是疯了,居然敢跟这神经病杠……
君弈好似想到什么,又松开了手,在她的对面坐下,语气由暴戾变得阴凉:“那写信之人,即便不问你,我自也有办法找到……”
云小棠听到这话,瞳孔骤然缩紧,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你想干什么?”
那信上的落款可不就是柳今安?
柳今安是有些倾慕于她,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顶多算是朋友……
要说有什么,也不过就是这段时间偶尔陪他喝喝茶,聊聊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银盏已经死了,她给人带来的灾难已经够多了,难道还要因为这没来得及还回去的匣子而将柳今安也牵扯其中?
黯淡的光线打在云小棠的脸上,她眼底的那点紧张之意一下子就被君弈捕捉到了,却也将他刺痛:“怎么,你怕?”
他冰凉的手指勾勒着她的下颚,语气冷森森的:“怕我杀了他?”
云小棠一颗心惶恐得砰砰直跳,一时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
但是肯定不能跟他硬刚。
平静了半天心绪,她小心翼翼地朝他伸手,拉扯上他的衣袖,语气尽可能地柔和:“别杀人,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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