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参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这哪里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这说是地狱爬出来的一只恶鬼,他都信。
阎参以及众位叛军士兵被他的笑容震慑主了。
这会儿缪金也走了过来,惶惑地问道:“发生何事了?”
“……”
众人不答,最后还是阎参僵着神色道:“骧王殿下……没了。”
缪金闻言眼珠瞪大,惊愕不已:“这……怎么会!?”
他心中惶恐,将脖子往那边扭去,待视线落到那少年的身上时,他瞪了许久的眼,失声问:“他……究竟是谁?”
阎参摇头,目光一直凝着那系在断颅头发上的金羽令。
那是能调动骧王部下所有将士的军令牌……
少年走近他,见他还挡在身前,只吐出了一个字:“滚。”
阎参本能地退开了一步。
而君承邺及尚且还活着的一些侍卫都茫然地看向那边,浑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血衣少年路过阎参后,有一名脚步匆匆的士兵从台阶下慌里慌张地冲了上来:“将、将军……”
缪金还傻着眼,倒是回过神的阎参,竭力平静着神色问:“何事?”
那名士兵汗涔涔回道:“您让我等守着北殿那边,但是朝霞殿里的那位殿下拿着金羽令闯了进去,然后……”
“然后他命人将囚于北殿的众位皇子公主杀了个干净,便是那……”
他眼神恐惧,越说越害怕,甚至还更咽了一下:“便是连那尚且年幼的十三皇子都……都被他一剑斩杀。”
说到这,没人能再端得住了,众人的脸色皆是震惊、惶然与恐惧。
便是骧王谋逆,也只是将那些不相干的兄弟姊妹暂时幽禁,而朝霞殿里连封号都没有的这位,却是趁乱杀了个干净。
没有人知道他无权无势,仅凭一人之力是如何做到的……
他们只知道,这黎国数百年盛世王朝,终究是要在这场残忍的血泊之中颠覆了。
君承邺望着那血衣少年提着剑朝自己走来,一众宫廷侍卫再次警惕地护在他的周身:“保护储王殿下!”
君承邺便是一眼认不出那人是谁,但瞧那两位将军的神情举止,也明白了个大概。
虽不知具体缘由,但也知道,这演的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
可就在他以为那少年会举剑将他也赶尽杀绝的时候,却见他两手一抛。
将那颗滴血的头颅和沾满鲜血的剑,同时砸在了他的身前……
然后淡淡出声道:“皇兄,给。”
落地的头颅滚到了几名侍卫的脚边,惊得他们纷纷退却一步。
众人的视线从那断颅上缓缓抬起,看向少年那张苍白的脸。
因为消瘦,他的下颚弧线比同龄人还要来得锋利,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也仿若望不见底的深渊。
可他在干什么……
把骧王的断颅以及系在头颅上的金羽令给……给储王殿下?
喜欢被迫成为暴躁魔君的止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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