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八路军敌工组长一脸惊愕和疑惑：“刘立民不是指挥王府井那个小组的吗？他怎么还赶到了前门？”
李衡天局促地笑了笑：“没错，这是刘立民本人亲口对我说的，他只身一人从王府井逃离后，直接奔往了前门廊坊头条，恰好赶上张远他们小组出事，于是就出手相救。”
陆传家怔怔地瞪着近在咫尺的救国会会长，一时没有说出话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直到注意到李衡天又抬起手腕看表，他才重新开口问了一句：
“十一名参加行动的会员，你今天早上全都看到了？”
“只有张远和孙嘉梁还没看到——但他们两个刚才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在外面躲了一宿，现在正在赶往学校的路上。”
“刘立民呢？他在哪里？”
“他一会儿要上我的课，张远也一样——他们两个都是国文学系的，马上都会出现在教室里。”
“那你先去上课，但是通知刘立民和张远，我在教学楼外面等他们，等我了解完情况后再放他们回去。”
敌工组长以不容置疑的口气下了命令——事关重大，偏偏这位李副教授还要急着上课，那就只好先从两名关键的学生会员那里了解情况了。
刘张二人分别担任昨晚行动的两个小组的组长，却又离奇地在一起“会师”并救走了一名被捕的会员：这听起来不谛像说评书！而衡天同志的讲述显得语焉不详，陆传家觉得有必要立即了解清楚。
李衡天点点头表示服从，于是带着陆组长老陆开始朝教学楼的方向走。此刻在心底里，他也存有极大的疑惑，同样是刚才听了刘立民的汇报产生的——但是因为后来不断有参加昨晚行动的会员露头报到，以及又接听张远打来的电话，衡天先生根本抽不出闲暇详细询问刘立民。
原打算下课后再单独与刘张二人详谈，既然自己的领导专门为此事匆匆跑来了，那就先让他来询问一下刘立民、张远也好。不管怎么说，所有参加行动的会员均平安无事，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与救国会会长并肩而行的陆传家，此时的心情则完全没有那么乐观。他是带着最坏的打算急三火四赶过来的，听了衡天同志的汇报后，他紧绷着的神经只是有所放松：在没有亲自掌握第一手情况之前，很难说没有隐患埋在了昨晚的行动中。何况，有关廊坊头条胡同发生的惊险一幕，实在太诡异了；再联想到昨天晚上前门一带的日伪军警的大出动，他必须彻头彻尾调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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