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说?”元子同破有兴趣地问道。
“可能是『操』作系的念能力者。”酷拉皮卡解释,“只要袭击者中有一位能够同时『操』纵多人行动的『操』作系念能力者,么他们可以在杀死场内的护卫队成员,还使他们保持外表上的正常。”
“唯一拥有念能力的队长安排在场外进行整体方面的护卫,只要袭击者强大到能在瞬间结束他的命,么发的一切都可以解释。”酷拉皮卡又沉默下来。
元子同不置可否,他脸上甚至没有出现一丝对二十位下全军覆没一事的丝毫怜惜:“以专业人员的视角出发,你在袭击中有什么发现?”
“场内念能力者共有三名,我想,在袭击已经发动的情况下再继续隐藏念能力是件没什么收益的事,虽然不能排除在普通观众里有念能力者使用能力进行反抗,但我更倾向于另一个结论:场内的袭击者便是三位念能力者。”
“我需要依据。”元子同轻声说道。
“抱歉,先,我没有依据。”酷拉皮卡轻轻摇头。
“我在保护新歌先回到休息室后又折回了现场,在舞台旁发现了在混『乱』中从尸体堆里一路小心爬到幕布下的两位先。为了掩护幸存者安全撤离,我不能用暴『露』自己的存在,因此也没法探查时还有几个念能力者存活。”酷拉皮卡深吸一,他说道,“提起个,我表示对两位先能顺利逃到幕布处一事表示……表示有疑『惑』。”
“我也不愿意以样的心态揣测大难不死的无辜观众,但我不认为在样的无差别扫『射』下会唯独产样两个幸运儿。”
酷拉皮卡的话说的很直接。
元子同还没给出回复,元新歌已经满脸不赞同地说道:“酷拉皮卡是不是忘了他们的身份?作为歌坛大前辈与基金会表,他们身份特殊,安置在第一排的贵宾席上,是最靠近舞台的位置,我想,他们能逃出天,大概是靠样的幸运。”
随即,他『露』出了有失落的表情:“……尽管贝特先也……”
意识到元新歌将话题从“袭击者”一事上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了“幸存者”一事上,酷拉皮卡面『色』不变,他只是安静地听父子俩接下来的对话。
元子同丝毫不了解次子对自己尚且有所隐瞒,他只当是在外活后养成的无用善良影响到了元新歌的判断能力,位黑////帮首领相当不客地说道:“酷拉皮卡的怀疑很合理,你应该对任何人保持一定程度的警戒心,新歌。”
“是的,父亲。”元新歌顺从地应声,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对元新歌的态度还算满意,元子同微微点头,他继续说道:“酷拉皮卡,接说,你不该没有其他结论。”
酷拉皮卡犹豫一瞬,他曾在赶回流星街的一路上无数次模拟句问答,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必须通过雇主得到更多有幻影旅团的情报,他在短暂的沉默后,还是打算给出同样告诉过元新歌的答案:“是的,我认为……”
元新歌突然身体一晃。
酷拉皮卡才想起元新歌受了伤的事情,之前他一直盯地面,即使跟在元新歌也没看到他背后的伤——无论是保护不力还是通知过迟都是他的过失,他连忙开道:“新歌先受了伤,还是……”
“酷拉皮卡管家的房间叫他来给新歌包扎。”元子同淡然道,“新歌可以先到沙发边休息一下。”
酷拉皮卡转身便朝门外快步走,直到他离开书房才放慢脚步。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告诉过元新歌的一句话。
——“幻影旅团并没有脱离流星街,他们是流星街军事力量的主要资金提供者!”
流星街的军事力量完全可以换成另外一个词语。
幻影旅团是元家的主要资金提供者,作为还要依附幻影旅团根蔓枝的黑////////党势力,或许不能说元家是幻影旅团的一条狗,但绝对可以说两者存在短时间内绝对无法改变的盟友系。
盗贼团体提供资金,元家则提供强大的军事实力与在流星街之中的绝对话语权。
酷拉皮卡浑身一凉,他复仇的火焰冲昏了头脑,差点忘了个至要的信息。
前往管家的房间中叫人起床为元新歌包扎,酷拉皮卡提医『药』箱和老人一起又一次走进书房。元新歌在沙发处面『色』苍白地维持端坐的姿势,酷拉皮卡则仍然站在房间中央,待元子同接下来的提问。
“你继续说。”元子同言简意赅。
“我确实还有于袭击者的其他信息,”酷拉皮卡镇定道,“刚才提到过,袭击者中有一人是『操』作系的念能力者,他在『操』纵护卫队的尸体时必然会发动念能力,但我一开始并未在场馆内发现有念的使用,所以基本可以推测出,袭击者从观众全部入场的一刻控制了室外,以此能让『操』作系额念能力者在室外安心发动能力。”
他沉默一会,继续总结道:“发动大规模屠杀的人使用双喷『射』出的念弹进行攻击,而在场馆外,杀死贝特先的是使用丝线的念能力者,袭击者具有一定规模,是早有预谋的团体作案。”
“不过,次袭击之中有很多疑点,虽然令我感到不解的所有地方都可以勉强用‘巧合’来概括,但我还是认为不该么放过细节。”酷拉皮卡接说道。
元子同哼了一声,示意他朝下说。
酷拉皮卡低声说道:“第一,袭击者实力强大,却一定要选在演唱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发动攻击。”
元子同按照酷拉皮卡之前说的一样,开始为袭击者“开脱”:“演唱会即将结束时是所有人最为放松的时候。”
“第二,明明目的可能只是对黑////帮出身的新歌先展开报复,但他们选择在直播时大开杀戒,比起报复,更像是一场反社会者所策划好的示威——我是说,对警方和大众示威,表示他们随时可以在任何场所安排一场屠杀。”少的声音愈发疑『惑』起来。
“本来也没证据证明他们是为了报复新歌。”元子同说道,“虽然新歌确实说过他收到了粉丝的威胁,但我不认为普通人有能力组织起样的袭击。”
酷拉皮卡接分析:“第三,场外清场,场内也有念能力者控场,为什么唯独在通往后台的道路上没有设置人防备新歌先从里逃走?”
“或许是因为后台没有可以通行的正规道路,他们又没想到你们会选择从窗子逃走;即使想到了,也认为场外守候的袭击者能够处理掉你们——比如说个倒霉的贝特。”元子同轻笑一声。
“第四,”酷拉皮卡瞟了一眼已经脱下上衣正在包扎伤的元新歌,他坚持道,“也是我感到最疑『惑』的一点——两位先是怎么逃出机枪的扫『射』的?”
元子同默了一瞬,他恶劣地想到:“如果是我的话,闲来无事的情况下,比起干净利落地解决无人员,我倒是确实可能会选择使用其他的段来……”
“比如说,让某人抱有自己已经活下来的庆幸,再亲击碎个希望。”
“是你中的‘能用巧合来概括’,对吧?”元子同如此问道,“所有的疑点都能找出个似乎还算合理的解释,但样的解释……”
他摇了摇头,连只听到四个疑点的管家都能听出他的意思。
——样的解释未免过于能够引起怀疑了。
“还有其他的信息吗?”元子同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够多,他端起边的水杯轻抿一,待酷拉皮卡接下来的回答。
酷拉皮卡面『色』不变,他说道:“抱歉,先,我只能看出。”
“你做的很好。”元子同简单夸赞了一句,他将目光转向抿紧双唇,似乎显得相当痛苦的次子身上,他问道,“新歌,该你了。”
“是的……嘶……父亲。”元新歌轻轻倒抽一冷。
元子同眯眼看了看他,勉强从心中翻出一个“他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理由来让自己忽略次子表现出的点软弱。
事实上,元新歌在场袭击中的冷静表现已经让元子同感到很满意了,只不过他时刻想要从孩子中选拔继承人,此时才未免显得有点吹『毛』求疵。
他轻轻舒了,又将注意力转回元新歌身上。
男人问道:“于场袭击的后续处理,你怎么想?”
“父亲,说实话,我绝不认为袭击者是寻仇的黑////帮,您也说过,我的身份在地下社会并不是个秘密,在明知道我已经回归元家的情况下还要对我动,已经不是简单地对我一个人的针对,而是对整个元家的挑衅了。”元新歌皱眉说道,“谁会主动来挑衅盘踞在流星街中的元家?”
“有道理,继续。”元子同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们都明白件事,但外界大概率会猜测场灾祸来源于我的黑////道身份,而到了时,大众对元家的怒火会达到一个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高度,虽然普通人没法对我们产什么影响,但次牵扯到的无辜民众太多,猎人协会和政////府说不定也会派来人。我绝不希望元家因为场意外之灾受到太大影响。”
“所以我希望父亲能向外界隐瞒我还活的消息——您也是次袭击中的受害者,次子在人祸中失命,您只需要也和大众一样,在群情激愤时找猎人协会和政////府讨要一个说法。黑////帮不选择直接寻仇,个态度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想必也能为我们争取来一复仇的时机。”
“复仇?”元子同像是突然听见了什么触动神经的键词,他指随意滑了下桌面上平板电脑的屏幕,然后男人将早间新闻的红字头条展示给元新歌看,他说道,“在场屠杀中,元家确实背负了莫须有的罪名,但……复仇?”
新闻标题赫然写:黑////帮之子元新歌或于演唱会上遭遇仇家袭击,体育场变屠宰场?!
“我需要你详细解释一下个‘复仇’的含。”元子同放下平板,不紧不慢地说道。
元新歌瞟了眼相当醒目的标题,一时间感到后背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
一切都与他料想之中的一模一样:无论是大众的反应、媒体的反应、还是元子同的反应。
“为元家讨回清白确实是一方面的考虑,但我会将我所有的想法如实告诉您,父亲。”元新歌抿紧了嘴唇说道,“我绝不会让体育馆中所有观众的血白流。”
“凭什么?凭你自己,还是你觉得我会动用元家的力量为你复仇?”元子同问道,“要知道,你之前说的方法已经足够我应付猎人协会与政////府部门了,况且,元家也不是会百分百受他们牵制的势力。”
“……父亲,于种名为‘念’的特殊能力……”元新歌成功看到元子同的表情发了变化。
考虑到酷拉皮卡还在里,他必须用个折中的说法来遮掩自己曾经假传了父亲命令的事实,于是他说道:“请允许我向您请求……求您让我学习种能力。”
“我知道人与父亲您毫无联,但他们对我来说不一样……”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元新歌脸上滚落,他更咽道:“他们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啊——”
即使平时很少『露』出失控的表情,但在看到次子落泪的一瞬间,元子同还是有震惊地微微睁大了双眸。
是即使得知了母亲离世真相也不曾哭泣过的孩子。
望他晦涩难辨的神『色』,元新歌心中仍然有忐忑。
他还是迈出了一步。
朝元子同的地雷上,正正好好地迈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