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作大佬,这两人就叫大佬,往那一站,虽然是在小皇帝面前,微微躬身,面上恭敬,但是谁也不敢轻看了去。
南淮清是谁?摄政王又是谁?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太后她老人家都被两位先生给白了一眼。
但凡不将南淮清放在眼里的人,余悦欢都自动将其划归道“牛逼大佬”的行列,可是这两位大佬却是不大待见她。
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自己的朋友。
这两位先生很明显更不待见余悦欢,或者说,将余悦欢划到了南淮清一边。
在外人看来,南淮清破格封余悦欢为帝师,已经算是向天下人昭告,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这位便是外头传得满城风雨的余家小姐?”
被余义推了出来之后,余悦欢就不对余家抱有希望了,看这样子,余家确实也帮不了她。
“余家女见过两位大人。”
她很有头脑的没自称自己是下官啦本官啦巴拉巴拉表示自己已经成为三品朝臣的话,而是非常识相地用了“余家女”三个字。
这两人从自己老窝杀到玉华宫很明显就是奔着她来的,她要是再没什么眼力见儿地往上撞,那她就是个大傻子!
老代大人“哼”了一声,看上去十分轻蔑不满,“二十年前,我已年迈,精力大不如前,恐不能胜任帝师之位,无奈之下才荐了你去。未能亲自教导先帝,我有愧于仁宗。”仁宗便是先帝时的先帝,南淮青他爹。
老先生略一停留,感叹了一会儿便道:“你虽腹中无才,品德上却无硬伤,比之圣人不足,却比他人强上几分,当年水灾成患,灾民遍地,我代家毁家纾难那其中也有你的功劳。是以,帝师之位,你虽受之有愧,却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腹中无才”,什么“受之有愧”,很明显都是他自谦的话,自谦自谦,顺道再把余悦欢损上两句,没看见老先生一个字一个字钉子一样往“帝师”两个字上戳,戳一下,朝臣们就多看余悦欢一眼。
余悦欢梗着脑袋不说话,有时候脸皮厚也是一个优点。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装不知道!
代大人躬身受教,“儿子惭愧。”
“如今都二十年了。”老代大人继续道:“如今二十年了,二十年来老夫埋头治学竟不知这外头换了模样,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就可入朝为官,就可忝居帝师之位?”
前一句说的颇有感叹时光流逝的意味,可是说到最后,这位老代大人竟陡然变色,语气也凌厉了起来,“如今陛下正幼,帝师之位何等重要,这女子来历不明,胸中无半点文采如何能成为我朝帝师,如何教导当今天子?我看你们这些人都是让风眯了双眼!瞪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天下,支离破碎,百姓食不果腹,为今之计你们竟然不是图谋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而是想着法地搅弄朝堂风云,有你们这群人在,这天下不乱才怪!”
老代大人怒火正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末了,骂完了之后还指着余悦欢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你,牝鸡司晨!”
老先生脾气大,自己自然不会多加见识,可是最后补充的一句余悦欢却不太愿意了,管她什么事,她是上了贼船好不啦。骂她,为什么不骂南淮清那混蛋东西?!
最后一句,太后显然听得也不是怎么顺耳,躬身请道:“祖父息怒。”
牝鸡司晨,她堂堂太后有时无奈之下也干涉到了一些朝堂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