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长大后,我们都不在能轻易快乐,跟不上课程成绩一塌糊涂,每天面对着一无是处的自己,我们都很矫情的以为自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
但是我们在一边矫情,一边努力生活。晚上经常在食堂恶补数学,其实有人陪着总归是好过一个人。”
“二零零七年的一个冬天我们一起坐在操场,看雪花落下,听别人的吉他声。他告诉我自己可能做不到家人的期望,他一直想要的就是很普通的生活,拥有一个小店,自己卖些东西,每天看着人来人往,在夏天吃冰淇淋,在冬天拥有炉火,这对他来说就够了。
我也觉得这样很好,用自己想要的方式过一生比什么都重要,我毫不犹豫站在了他的那边。”
“二零零八年的夏天,他说我不应该对他这么好,他说我对他的好让他无所适从。我渐渐觉得是不是真的应该离他远一点,我应该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然后我们不在形影不离,甚至把对方完全忽视,当时的我们认为这是在给对方成长的机会,所以我们很坚定的去做彼此的陌生人。但是我们的故意疏远结束在这年冬天的一天。
那天我外公意外受伤,他哥哥嫂子闹离婚。我说命运待我不公从出生到现在无数次经历过死亡,他说大人们真奇怪既然当初彼此喜欢为什么现在相看两厌。于是两个奇怪且矫情的女孩又同病相怜了,我们成了彼此之间的依靠。也是这一年,我的病情加重,每个周末需要家里人来送药。
我承认当时我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其实我一直不是一个可以轻松相信希望的人。他知道我的害怕,知道我对家人的愧疚,他也原谅了我的坏脾气,原谅了我的无理取闹,他告诉我说没关系,他说我不是别人的拖累至少对他来说不是。我相信了,所以我努力的配合治疗。”
时岳暗自握紧拳头,原来没有我的时候你也是可以爱上其他人的,呵~
初月没有注意到时岳的反常。
“他的十八岁生日,我给了他一个捕梦网,我给他手写了十八封信,我给他准备了一盒子糖果,我还给了他一本书,他说我是给了他一个叫刘十三的朋友,我很开心。我十八岁生日所有人都忘记了,只有他在十二点的时候唱歌给我听,他给我手写了信,他给我画了一幅只属于我的画,他还告诉我要试着去尝试接触美好的事物,例如夏季的冰淇淋和冬日的炉火。
看,我们多了解彼此啊,知道彼此最需要的和最喜欢的。时间到了二零零九年,我们终于可以毕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可能我们都发现了理想与现实的距离,高中毕业后没有诗和远方,没有鲜衣怒马走天涯的样子,反倒是有更多的烦恼和忧愁。”
“二零零九年的元宵节,我们一起过的,还有我们的朋友们。我们一起在河边放河灯,他的河灯上写了很多东西,我就只记住了“长白雪,故人归。”
我不喜欢离别,也不喜欢面对离别时的无力感。所以我希望我们可以一直在彼此身边,在过好彼此生活的前提下留在彼此身边。”
“二零零九年的三月,我剪掉了齐腰的长发,结果被比托尼老师还托尼老师的店长给剪毁了。我当时居然自信极了,觉得自己就是整条街最酷的人,他也确实认认真真的夸我好看。
然后我们一起去吃了火锅,是我们彼此的第一顿火锅。那天我们约定毕业的时候先吃一顿火锅,然后直接到旁边的汽车站买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