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山身体剧烈的抖动着,脸上泪如雨下。
烈海双目凶光闪动,狠狠的盯着共山。
轰然暴雨中,少年烈海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他想要立刻晕过去,不再看那猛烈冲击着他的心灵的惨烈画面。
可他没有晕去,仍然僵硬的盯着下面。
惨烈的景象一次次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一次次的让他更加清醒的睁大眼睛。
惨烈的景象就这般深深的刻在了少年烈海心中,成了他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
甚至以后,无数次的睡梦中,他都被这梦魇惊的魂飞魄散,尖叫而醒。
裂空掌昆山僵住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滚动的喉结只崩出了几个干巴巴的字:“愚蠢……愚不可及……”
从此,少年烈海便知道了该如何评价那副景象。
“愚蠢,愚不可及!”烈海盯着满脸泪水的共山,狠狠的道,“我一直无法理解,世界上竟会有如此愚蠢的人,如此愚蠢的事情。”
可这件事情却真的发生了,烈海无法理解,深受困扰,这困扰折磨的他几欲疯狂。可是现在,他有了一个机会,来改变这种状况,来做出一个了断。
“只要打倒你,只要让你死去,我就可以明白,我就可以确信,那的确是愚蠢的人,做出的愚不可及的事!”
“哈哈哈哈……”烈海突然又是仰头大笑。
“我马上就可以证明,你那愚蠢的师傅,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因为……”
烈海声音一沉,身形狂震,一记猛拳轰然击出!
“因为,你今日将死在这里!”烈海低声怒吼。
只有共山死掉,而且被其亲手杀掉,才可以将其从那无尽的梦魇中解脱出来,才可以让他对自己的信条重拾信心。
“砰!”一声闷响,烈海猛力一拳结结实实击在共山胸口。
共山没有闪避,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就这般被击的凌空倒飞出去。
“轰!”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共山疾飞的身形轰然撞击在巨石墙壁上,震落一地碎石。
身体萎靡的跪在了地上,共山手抚胸口,口中狂吐着血水,脸上却仍然泪水哗哗流下。
痛,剧烈的疼痛,这疼痛直搅动的共山胸口翻山倒海,五脏六腑似乎都要一口吐出来一般,汗水伴着泪水,从抽动的脸庞滑落,滴下。
共山紧绷着牙关,低声呜呜怒吼着,抵抗着那无以名状的痛苦。
不,不是抵抗,而是在承受,是在感受,共山感受着那剧烈的疼痛。
现在每感受到一点痛苦,共山就可以体会到当年师父对其的一点疼爱。
现在这点痛,与当年师父的付出相比,是何其的渺小,何其的不堪。
共山脸上抽搐着,连额头上的那块大大的伤疤也似乎在痉挛。
眼泪似乎没有尽头的流下,滴落。
“这点痛算什么……再痛的更狠些吧……让我知道,当年师父究竟承受了些什么……”
“痛苦,猛烈的来吧!”一个声音在共山心中怒吼。
烈海阴声狞笑着,再次向共山迈步走来。
另一边,火牙卫冲正同推山大调手奚淮激斗在一起,隐隐闪烁的红光同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在急速纠缠。
但卫冲注意到了共山的状况,共山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竟是毫无战意。
方才共山同烈海的对话,卫冲大概了解到了是关于共山师父的事情,但是每到重要的话语时,烈海总是压低了声音,卫冲也无法了解详细。
此刻共山斗志全无,烈海正再次欺上身去,卫冲心中暗暗着急。
当下,卫冲双拳红光乍闪,轰然猛击,强力对撼之下,将奚淮逼得退开了两个身位,抓住这短暂瞬间,卫冲跃身而出,向共山方向跃去。
可身影刚刚跃出,一道黑色的光影又是刷的闪在了其身前。
“嘿嘿,你的对手可是我!”推山大调手奚淮哼笑着,枯瘦的双掌亮在了卫冲面前。
二号搏击室。
玄青狠盯着前面半人高的弥弗弟,快速的调整的气息,浑身慢慢聚集着气力,脚下一动,竟是慢慢向前走去。
要压制住弥弗弟,让其无法偷袭阻碍石松,只站在远处对攻是不够的,必须压进到弥弗弟足够近的距离内,方才可以对其形成足够的压制。
擅长躲得远远的进攻的玄青,要冲到弥弗弟尽可能近的距离内,形成最强的压制。
玄青慢慢的向前迈着步子,在弥弗弟警觉之前,一点点的缩短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而其眼睛的余光,却也一直关注着石松的动静,两人的行动必须很好的配合起来,否则又将是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