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生急速的运力将臂间血液透过伤口急速排出,咕咕流动的血液从胳膊上点点滴落,逐渐的颜色从黝黑再次变成鲜红色的时候,笑笑生方才停止了排血。
但毒血已经在胳膊内蔓延,一种麻木之意在笑笑生的胳膊上渐渐强烈,笑笑生又急速的点了胳膊上的几个闭血穴位,但紧急之下,却也无法再做更大的治疗。
笑笑生解开徒儿的衣袍,里面赫然有一件小小的甲衣,上面挂满了各种淬毒的尖刺,笑笑生隔壁上的伤口,正是这些毒刺所为。
强力压制住心中怒火,笑笑生双掌用力,噌然撕裂了甲衣,将其从徒儿身上解下,挥手扔到山下。
“师父……”一阵折腾之下,一直昏迷的徒儿竟是缓醒过来,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笑笑生无力的道。
“山儿,不用怕,师父来带你走!”笑笑生轻声笑道,又点开了徒弟身上的几个穴道,灰衫小孩顿时气息一顺,感觉才逐渐好了起来。
三号搏击室中。
共山手抚胸口,双眼怒盯着前面的烈海,目光一阵猛颤,连喉关都似乎在微微颤动。
“你!……你就是那昆山老贼的徒弟?……”共山努力压抑着自己胸中的怒涛,颤声道,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了当年那个黄衫小孩的形象。
“昆山老贼?嘿嘿……”烈海阴声笑道,“那昆山老贼,当年倒的确对我有授业之恩……”
共山眼神一凛,果然如此!
而共山称昆山为老贼,未料,破空拳烈海,身为昆山的徒儿,居然毫不介意,而且竟也这般称昆山为老贼。
其中或许又有什么隐情。
可共山却无心顾及什么隐情,一直极力压制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的迸发出来。
“那昆山老贼现在何处?!”共山几乎是在吼叫。
“嗤!……”烈海突然轻声撇出一声,压住声音道,“小声点,小声点!”
烈海忽然大踏步的向共山走近几步,背负着双手,眼神中满是讥笑和嘲讽之意。
共山挺直身形,却一步也没有退缩,就这般狠狠的看着烈海靠上前来。
很好,这样才有意思,破空拳烈海眼神中光芒一闪。
强力的拳头,只有结结实实的击打在坚硬的靶子上,才会真正有畅快之感。
如果击打在毫无韧性的棉花团上,那可就没什么趣味了。
共山,眼下正是一个很结实的靶子。
“你很想知道那昆山老贼,现在何处?”烈海饶有趣味的盯着一脸怒意的共山,忽然轻声道,狡黠的目光闪动着。
共山胸中怒火轰然迸发,仍是钢牙紧咬,怒盯着烈海。
“你很想去找那昆山老贼?”烈海感受到共山身上迸发出的怒意,更是饶有兴趣,阴声笑道,“嘿嘿……今儿个,我就成全你,送你去见那老贼!”
话音未落,烈海双目怒然一瞪,一拳轰然击出!
共山心神一惊,未及多想,便也是一记猛拳递出!
“砰!砰!”两声劲力轰击声中,烈海身形一震,后退了两步便又站定,讥笑着看向共山。
而共山却是身形再次一弓,轰然向后跌去。
“噗!”共山强力止住急速后飞之势,重新站稳身形,胸中又是一阵气息翻涌,张口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共山大口的喘着粗气,紧皱的眉头,似乎连额头上的那个伤疤都变得扭曲狰狞。
“那乱石岗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共山低声怒吼着,已经愤怒的通红的双眼,似乎要喷出血来般,狠狠的盯向烈海。
那乱石岗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共山的师父,鬼腿笑笑生,直到死去都从来没有跟共山讲过。
共山只知道,自己再次清醒过来后,师父已经带着他离开了乱石岗,在一块巨石上,而师父双腿已经碎烂,牙关已经全部崩碎,双眼竟是鲜血直流,就那般晕倒在自己身边。
在共山的精心照料和住在附近的善良的猎户人家的帮助下,师父终于是再次清醒过来,但重伤难愈,坚持了三个月便溘然去世。
那三个月中,师父双目失明,四肢残废,全身重创,只能躺卧床上,却仍是全身心的指点共山修行武艺,在剩余的短短的生命中,将一身所学毫无保留的全部授受。
可是对于当日乱石岗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任共山百般询问,师父却是只字不提。
“那日乱石岗,到底,发生了什么?”共山怒盯着烈海,咬牙低吼。
“哼哼,”烈海又是一步步踏上前来,冷笑着,“发生了什么?哈哈哈哈……”
烈海突然大声狂笑起来,这狂笑,让共山一下又想到了当年裂空掌昆山的笑声,两人的大笑竟是如此神似。
“果然是那昆山老贼的徒弟!”共山心中狠声道,不管烈海与昆山之间发生了什么,徒弟受到师父的影响是无法改变的。
烈海仍是向前踏步走着,共山已经再次进入了烈海的危险的拳力范围,可是共山不会出手,至少不会先出手。
他需要知道真相,他需要烈海讲出真相。
“那日发生了什么,你这脑门上的伤疤都忘了吗?哈哈哈哈……”烈海再次狂笑。
共山眼神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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