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红颜却仍是颇有兴致的听着,沙符便才继续低头道:“这匪团似是故意制造声响,暴露行踪,引得阿满前去,进而被袭,又再引得我更多笑颜堂之人来得院中。”
“属下斗胆猜测,这血道匪团所要袭杀目标,似不是堂主,而是笑颜堂的其他人!他们做出欲上楼袭杀堂主的假象,却似是在掩人耳目而已。”
“哦?”笑红颜接道,“那依你看,他们要袭杀的倒是我笑颜堂何人?”
“这个……”沙符略微犹豫了一下,方才定下主意道:“属下猜测,这匪团所要袭杀之人,当正是我笑颜堂的四大白银武者!”
笑红颜微微点着头,示意沙符继续讲下去。
沙符便继续道:“此血道匪团虽然残忍成性,但是接受委托时却极有考究,据说从来都是按人头计价,雇佣他们击杀四人,他们断不会主动去击杀更多其他人。所以以今夜的遇袭的情形来看,他们的目标却是锁定在我笑颜堂的白银武者身上。”
“而他们不像以前那般,直接偷袭灭杀目标,而是在院中制造声响,诱使大家出来,才施杀手,属下判断,有两种可能。”
沙符沉思着,继续道:“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也不清楚目标住在什么方位,所以不得已采用引蛇出洞的方式。想我笑颜堂后院,外人不得入内,也探查不到内部的消息,所以四名白银武者住在何处,他们也当是不得而知,才出此计策。”
笑红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沙符的看法,沙符便继续道:“这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们在故意制造烟雾,造出他们在图谋袭杀堂主的过程中,不慎被发现,才不得不出手伤害笑颜堂的白银武者的假象。”
“他们应是早已料定,院内堂主遇袭,白银武者等定当悉数现身,所以他们只是两人打草惊蛇,另外两人却是埋伏在墙外,时机一到,院内两人必会发出信号,让院外的两人突然杀入,四人共同袭杀目标!”
“只是,他们没有预料到整个计划却出现了变数。”沙符沉吟道,“一是彦副使突然发力,实力强劲出乎他们的预料,二是属下飞蝗截袭他们的霸道暗器,也让他们暗自吃惊,几重变数之下,他们一时探不得我笑颜堂的深浅,故此才临时改策,先强行离去。”
“至于这个石松……”沙符不由的一阵犹豫,慢声道:“属下倒也猜测不得,这石松是我笑颜堂刚刚招揽的一名白银武者,倒不知此事他们是早已知晓,还是毫不知情……”
沙符鱼眼微抬,暗自看着笑红颜的反应。
笑红颜却微微一笑,道:“这个石松……你作何看法,但讲无妨!”
沙符一听,便当即道:“是,属下自从上次发现这石松欲拦袭我传信鸟之时起,就暗自观察,此人一身修为,知书达礼,举止得体,似并非低层下人,却突然现身在低层的搏击馆,来历非常蹊跷。”
“加之其暗自欲截我信鸟,图谋不良,今夜遇袭时,最先冲出之人,看到当时石松蹲身于阿满身边,现在阿满昏迷,也不知在阿满受伤倒地的过程中,石松是否参与其中!”
“总之,属下担心这石松来者不善,或许就是为了今夜的暗袭,而提前混入我笑颜堂,探查信息,以做内应。”沙符虽是如此推测,但终是没有证据,脸上也是略显犹豫。
“定是如此!”一边的彦可儿却突然插声道,“这石松,白日里刚去了一次那啸天武馆,今夜这匪团就径直杀了进来,而且竟是对堂主的居室非常清楚,定是石松将探查到的信息告知他们才会如此!”
彦可儿一脸的信誓旦旦,已然已经笃定石松与此事脱不开关系!
其实,这一点彦可儿可当真是冤枉了石松。
笑颜堂楼台高筑,而笑红颜居室位于高居三丈之上的二层,在院落外面都可以看得到。
虽然面向后面院落的楼台上的后门,很少开启,但是有心人可以通过扮作酒客进入笑颜堂内部实地查看,以及在外面蹲点守候等,总是可以从窗口中的景象确定笑红颜的居室。
而这血道匪团却也正是提前探查了数日,了解了这些信息,前夜石松在笑颜堂门外,忽然感到有杀气,却正是感觉到了正在周围潜伏探查信息的血道匪团之人。
只可惜,石松修为尚低,念海未醒,凝神探查能力还不足以发现匪团之人的位置,在匪团诸人刻意躲避之下,石松四下一阵乱窜,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却不料,这倒让彦可儿等人抓到了把柄,横生事端。
如此背运,或许石松命该如此吧。
笑红颜听着沙符和彦可儿两人的说道,也不由是面现凝色,缓步行到窗口,陷入沉思。
这石松从第一日起,笑红颜就知其当真是一个变数,至今,却不过短短刚两日的功夫,此人却一再做出出人意料之举,本想先让雨花石探查一番,但眼下异变剧生,情势危险,却也让笑红颜不得不慎重的考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