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患者主动脉弓受损,必须先缝合主动脉弓,立刻开启人工心肺,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三号线,持针器!”
充当苦力助手的鲁毅,立刻将提在手里的黝黑的金属器械箱给放在了旁边的平车上,微微一抖一转,金属箱立刻犹如衣柜般旋转开来,变成了一个旋转式的器械柜,静静地躺在了器械台上。
一双纤细的手掌伸了过来,根本不需要眼睛看,就将摆放在两个位置的手术线和持针器给用双手小指给勾了出来,轻轻一抖,手术线一转一扣,就和持针器融为一体,直接递在了另外一双略显得宽大的修长大手中。
“降温到25摄氏度,主动脉弓修复开始!”
陈群下达了了第二个指令,然后就展开了让人眼花缭乱地操作,动用了十多种不同的器械来完成整个主动脉弓的修复,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但他的双手无论变换其他器械,都有另外一双纤细的手掌,在最合适的时间恰如其分地递了过去,然后交接他手中的工具,仿佛变魔术一样完成了器械的交接。
在屏幕的另外一边,施耐特院长根本没有看一眼陈群宛如蝴蝶翻飞的手掌,眼光直直地盯着病人的心脏部分,将他利用各种工具,又将受损的主动脉弓给缝合完毕,并且放置在一个略微显得奇怪的位置。
这个位置就是胸膛打开时候,原来主动脉弓所在的具体位置。施耐特院长一下明白陈群所有动作的目的和意义,其实就是原还原地准备利用止血钳再次将患者的主动脉弓给扭曲压制到一个特定角度,确保不会再次出血。
如果说罗特鲁夫教授的手术是天马行空的神来之笔,那陈群这时候的修复就是在原来基础上的二次创新,既致敬罗特鲁夫的手法,又用同样的方法调整了一个细微的角度,将第二次固定在主动脉弓受损的情况下,完成另外一次的特殊挤压止血。
如果陈式罗特鲁夫教授的学生,恐怕这时候那暴躁的手术室屠夫,恐怕嘴巴都笑得合拢不上,但偏生陈不是,仅仅是一个手术更精湛的远东外科医生,这时候正用自己的方法,向罗特鲁夫教授致敬。
这种致敬并非是简单的拙劣的模仿,而是抛弃了形式,掌握神韵的精微操作。恐怕就算是罗特鲁夫教授自己亲自上阵,恐怕也无法完成陈的操作。
原因也十分简单,就是两者的风格完全不一样,陈是用他自己的细腻风格来完成罗特鲁夫粗暴的手术,二次建设总比第一次建设更难。
一瞬间,施耐特院长明白了为什么罗特鲁夫教授为什么不出声的根本原因,因为就算是让他过来进行抢救,他也只有一半的把握,剩下一半需要看老太爷的心意。但换成陈来完成,因为陈的手法更细腻精巧,所以可以做到罗特鲁夫教授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当然,这里并非是说谁的手法更高明,而是彼此风格大不一样,如果说罗特鲁夫是一把大斧头,可以最快速地在巨木上进行砍伐,那陈就是一般精密的雕刻刀,在牙签上进行雕刻。大斧做不到雕刻刀的精巧,雕刻刀也做不到大斧的凌厉。
两者本来没有高下之别,但如果真要比较的话,那完成第二次心脏手术的陈,更高明一线,因为二次手术比第一次手术更困难,这是所有外科医生知道的道理。
但陈的个人能力不会一瞬间提高那么高!
施耐特想起了陈做的几次手术,都没有眼前这么快,但他依然做到的。如果说上次他没有看走眼的话,那这次陈的速度再次提升,就是他喝身边的未婚妻的配合可以说是一种心灵的默契,不需要任何指令和眼神,大家彼此做着自己的事情,却天衣无缝地配合在一起,一瞬间将速度提高了一大截。
如果说罗特鲁夫的心外科能力差距陈一线的话,那多上这位器械护士,那罗特鲁夫教授就被甩开了一个档次!
哈,这次手术室的屠夫想不认输也不成了。
施耐特院长立刻想到了敲诈那位屠夫医生的最佳方法,他还会心服口服地认输。因为以他现在的年纪,无法找到一位能配合上他的器械护士了。恐怕陈的未婚妻这种档次的护士,全世界也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