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勃曾对丁耀哲道:无论多高的楼房,在它挖完地坑后,第一步,它要干什么?
你丁耀哲虽说是中学老师,但你未必能回答上来吗?
第一步,就是白蚁防治!
你知道为什么要白蚁防治吗?
因为不防治的话,白蚁就凭它微不足道的小口,把高楼的基础给吃了!
你丁耀哲是高楼。
我纪勃是白蚁。
我要让你这座高楼大厦,一点点倾斜,倒塌!
我纪勃说话算话!
不实现这一目标,誓不为人!
二十一年后,丁耀哲死了。
纪勃的心,又燃起了新希望:
此生,必与茶花共枕眠!
然而,茶花又睡到了别人的怀里。
如果睡一个富贵的人,他的心也死了。
然而,他却又睡了张得途!
纪勃的心,也在慢慢的锈蚀。
茶花,我得不到你。
你,也可以死了!
茶花死了。
茶花虽然死了,但每一次进入梦中来的时候,她还是美得那样令人发指!
从此,在纪勃的眼里,天下无美人!
他和女人睡觉,已经习惯的熄灯。
要不的话,看到任何女人的脸,他都会和茶花相比。
对于女人。
对于天下所有的女人。
纪勃的心,已经死了。
……
丁香在医院陪姥姥,刚要准备回家。
突然,她看到纪勃坐在一间病房外的长凳上。
虽然多少年没见过,但一个村子的,她仍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两天,在医院里陪着姥姥。
从大姨妈和姥姥的口中,她逐渐了解妈妈身边三个重要的男人。
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张大伯,一个就是眼前的纪勃。
爸爸妈妈的不正常死亡,自已的不正常瘫痪,似乎,都与这个纪勃有关系。
丁香之前至所以拒绝和花蓉合作,进而又不写书法,都是打算深入村子里进行调查。
爸爸妈妈冤仇。
必须要报!
自已的冤仇。
必须要报!
哪怕自已粉身碎骨!
丁香看到纪勃之后,突然一阵心跳。
瞬间,她又六神无主。
接着,她来到卫生间,把自已的发型,编成妈妈的发型。
把走路的姿势,也调整成妈妈的走路姿势。
她取下了口罩。
她在走廊内,轻轻地向纪勃走去。
纪勃听到有人来回在自已面前走动,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一看是茶花,他的呼吸迅速急促起来。
他至所以把丁香误认为是茶花,是因为还在小的时候,他见过。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把她与茶花的女儿联系起来。
同一个村子,多年不见的。小孩认大人容易,大人认小孩困难。
纪勃思念茶花,正当精神恍惚的时候,他见到丁香,因此大惊:“茶……茶花,是你?”
丁香本来只是想吓他一下。
因为妈妈毕竟死了两年。
作为纪勃,这一点他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