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劲儿往嘴巴里巴拉饭菜。
明明饭菜很香,却什么味儿都没吃出来,只觉得这和着泪的饭苦的心里都开始苦了。
她娘,就这么看不得她有一点好吗?
赵家很厚道,一直有人给那边续饭,见余娇娇专门来要肉还有点奇怪,不满道:“咱们做的菜里肉不少了,怎么还专门来拿肉?”
赵家那头肥猪虽然有快两百斤,可这几天都可着这一头猪吃呢,每天吃多少都是有数的,毕竟也就一头猪,总不能最后肉不够打锅(饭不够吃)了吧?
明天正经婚礼才是重头戏呢,肯定大部分人都会留在明天用。
毕竟谁都清楚,真正人多的时候是明天。
余娇娇也不想背锅,解释道:“有个小孩闹着想吃肉,当娘的不舍得把自己的肉给孩子,想抢别人碗里的肉呢,我看事情有点不好看,就说来给她拿半碗肉,结果人家指定要求要堆尖满的整碗肉。”
余娇娇苦笑:“还要全是白膘肉,白膘肉吃多了就容易伤着,你说这当妈的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孩子呢。”
板油早就在杀猪的时候就熬了猪油了,今天的菜能那么香,熬出来的半盆猪油可是关键。
他们前几天宴请同村的人都没舍得用猪油,今天想着新娘娘家人来才舍得放一点,结果人家竟然还不满意。
灶上的人更不满了:“人家可不是不心疼孩子,人家是算盘打得精。这人还真是混不吝,人家的喜事呢她也好意思闹腾。”
另一个掌大锅的人打圆场:“算了算了,反正又不是真亲戚,以后都不一定见呢,给她弄点肉就是了。”
现在大家用的碗,都是那种口径二十公分的大海碗,这堆尖满的一碗肉,可是把人家的肉给挖了好大一个大坑,掌勺的人都心疼死了,不停的念叨。
余娇娇也没想这一大碗能这么大,可大家都用的这么大的碗,也不好专门换个小碗给人盛肉,不然就那位李女士的性子,余娇娇毫不怀疑她会当场闹起来。
她端着碗去隔壁的时候,赵国兵闻讯赶来,悄悄问道:“是不是一个姓李的女人?”
余娇娇低声道:“什么姓李不姓李的女人,你得叫妗子。”
赵国兵撇嘴:“就她也配?自己都没个长辈样,还指望别人尊敬咋地?婶子你是不知道,凤兰可讨厌她这个妗子了,整天哭穷到处打秋风,要不是大家都要脸,早就跟她划清界限了。”
哟呵,合着这还是个惯犯啊。
余娇娇道:“你管她呢,爱打秋风爱哭穷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反正你自己硬气一点别让她占便宜不就行了?好了不跟你说了,肉都要凉了,我要进去了。”
赵国兵笑嘻嘻道:“婶儿婶儿,等等,你等等,凤兰脾气比较软,还不会说话,要是被人欺负了,婶儿你帮我照应一下啊。”
余娇娇笑骂道:“放你的心吧,保证不让你媳妇儿被人欺负到。”
赵国兵长吁一口气。
余娇娇的厉害他们村的人都知道,余娇娇既然敢说这话,他就信她能做到。
新房里,大家见余娇娇真的端了堆尖满的肉过来,眼羡的目光就没舍得从那碗肉上拔出来,有的甚至还想着要不自己也开口要一碗,被人阻止了。
赵家再大方,也不可能给她们没人弄一碗肉的。
再说她们今天已经吃了不少肉了,除非不打算以后走亲戚,否则这个脸还真豁不出去。
李妗子见到惊喜万分,主动自己伸手把肉端过来放到自己面前,用筷子叨了下还有点不满:“怎么红肉这么多?”
可孩子已经拽着袖子嚷嚷着要吃肉了,她也没再计较。
当然,主要是怕再说点啥余娇娇会把这碗肉给端回去,那不是鸡飞蛋打?
对儿子她很舍得,哗啦就给倒了少半碗进去。
余娇娇见状赶紧劝阻:“小孩子不能一下子吃这么多肉的,要是以前不怎么吃肉的话,一下子吃这么多会伤了肠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