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荒唐的赌约
乾明宫内,目睹了那不堪入目的视频后,朱威权的面色阴沉得很是可怕。如果不是妙妙,如果那个被凌辱的女孩是朱曼儿的话,这将成为皇家四百年来最大的耻辱,皇家将彻底的颜面扫地。
这是种威胁,即使大明境内已经开始控制这段视频了,不过它依旧是疯样的蔓延开来。公主贴身侍女的身份太特殊了,这样的亮点不可能引不起民众的关注,更可恶的是这段视频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全世界,这更可以说是皇家的耻辱。
“皇上,那艘货船拦截到了。”张圣明走了过来,面如冰霜十分之可怕:“我们在上边发现了十多个真龙会的成员,那些人明显是抱着丝的态度留守的,个个身上绑着炸弹和禁军的人拼命,十多个亡命之徒竟然硬生生的让禁军死伤了几十号人,还有个持着火箭弹炮宏我们的军舰。”
“曼儿的下落呢?”朱威权更关心的是这个,将军终须马上死,将士总有阵前亡。那些士兵既然加入了禁军就该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等他们的遗体回国的时候会受到万民的景仰,他们的家属也会得到份可以让辈子都衣食无忧的抚恤。
“船上找到了妙妙姑娘的尸体,不过却找不到李海东和曼儿公主。”张圣阳面色阴沉,杀气腾腾的说:“海军攻上船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活口了,不过有迹象显示之前曼儿公主确实在船上,但在禁军发布盘查令的时候就被人用潜艇接走了。”
“潜艇都有了?真龙会的人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威堂啊,你干得不错。”朱威权面色突然沉着下来,好不容易追查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更可恶的是真龙会就算有潜艇也应该是在海外,之前确实有情报证明真龙会也采购了大量的武器,而且本身在海外就养着些所谓的雇佣军。不过大明对军火控制得很是严格,现在京城遍地枪炮声也就算了,竟然连潜艇都能进入大明海域,这就证明了朱威堂此举已经谋划很久了。
论起潜艇技术的先进现在大明绝对是数数二,国境线上直没勘察到有潜艇进入,严厉的海防线也不可能容许外国潜艇潜入。那就是说这艘接应的潜艇并不是来自外国,而是大明的内部生变,除了京城的禁军出了内鬼之外,禁军所属的海军里还有朱威堂的人。
大意了,开始的卫星定位只定位海面,没有启动雷达对海底进行全面扫描。现在货船追截下来已经没用了,朱曼儿想来在李海东的挟持下已经出了国,想再追随下去的话以大明在海外的势力而言也不是容易的事,而且在海外行动肯定会遭到真龙会明目张胆的攻击,而且还必须顾及难以预料的国际影响。
更何况真龙会这样大费周张的绑架公主肯定是另有所图,虽然朱曼儿是皇家的公主,不过说到底也动摇不了皇权的根本,策划那么久他还不如孤注掷看能不能策反京城炮营的人给皇宫来几颗导弹更加的痛快。
当然了,朱威堂肯定是没这个能力,有的话以当年的深仇大恨他早就干了。毕竟当年他逃出海外寻找政治庇护的时候犹如丧家之犬,不仅灰头土脸还保不住自己的家人,那时候跟随他的人大半死在了朱威权的屠刀之下,当然了不排除有部分活着也有些人忍辱负重的蛰伏下来。
“皇上,有不明信号源转接进来,指定要与您通话。”这时候贾旭尧跑了进来,面色严峻语气隐隐有些恼怒。
不明信号侵入么,那也意味着军事通讯部也有他的人,这绝对是种示威,种充满挑衅的示威。事到如今朱威权反而淡定下来,从容的笑道:“不用说肯定是朕的好皇弟了,接进来吧。”
大费周折的绑架公主,现在京城大乱了他也该露面了,否则的话就等于是无用之功做再多都没用。
张圣阳和贾旭尧共事十多年已经有定的默契了,两人对视眼御用拱卫司的人立刻兵分几路的忙碌起来。路人立刻接进这个信号源,另路人则是委托别的机构和工学院立刻追查这个信号源,查得到的话就意味着能第时间知道朱威堂的下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都懂。
而贾旭尧第时间带队出发,目标自然是出了内鬼的军事通讯部,能有权利外接这种不明信号源证明那个内鬼的权限也很高,这点让朱威权更加的不爽。
信号源接了进来,画面闪是个外国风气十足的小屋,太师椅轻轻的摇曳在火炉旁。椅子上坐着名消瘦的中年男人,面色沧桑无比眼神却特别的犀利,透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凶光,哪怕他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依旧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善意,有着种高高在上又淡漠切的风采。
男人穿着的是件普通的汉袍,画面清晰的刹那笑吟吟的打了声招呼:“亲爱的皇兄,十多年不见了,你的情况似乎比我好不到哪去,我现在还能坐着不过你却只能躺在病床上,你说愚弟这时候是不是该幸灾乐祸的说声报应啊?”
“威堂,现在还不是炫耀的时候吧。”朱威权同样从容,笑得十分的淡定:“现在你也该说明来意了,朕真想不明白你大费周折的绑架公主是何意图,就算她是朕的女儿,但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她也是可以牺牲的,你我样的心狠手辣,难道你以为绑架了曼儿就能威胁朕么?”
“皇兄说得对,所以开始我并没有这样指望,愚弟可不是这么天真的人。”朱威堂轻笑着:“就算我让人论奸你女儿也发泄不了我的心头之恨,那个女孩的视频不过是手下人时忍不住的游戏而已,我也知道就算这样做也动摇不了你的铁石心肠,顶多就是让你颜面扫地而已,到时候换来的肯定是皇室不顾切的报复还有大明百姓众志成城的声讨,反而会让你得了民意,不划算纳。”
“是么,那你还做这无用之功。”朱威权冷笑声:“虽然现在国际公约很多,海外属地的不安稳让皇室不得不暂时的低调下来,不过并不代表大明怕过任何人。但你对曼儿做出那种让皇家颜面扫地之事,我敢保证大明的军队敢撕毁任何的公约,你身在的土地都会被铁蹄践踏,朕保证世界之大将无你的容身之处。”
“是,这些我都明白,我又不傻,当然相信大明有这个实力。”朱威堂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毕竟你现在是皇帝,而我是叛逆嘛,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虽然我在大明境内也有不少人,不过只能是小打小闹,和指点江山的你而言我这点人马还不够禁军塞牙缝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至于你想出兵的话,动用核弹么?”朱威堂顿了顿,冷笑声:“除非你不用保留国防力量把所有的军队派出去,若皇兄有这个魄力的话愚弟甘拜下风。否则的话真龙会二百年的沉淀也不是吃素的,你想动武器的话我们也有,虽然愚弟自知肯定比不上大明那么先进,不过愚弟有信心与号称铁血之师的大明禁军战。”
“说吧,你想干什么?”朱威权知道弟弟绝不是无失放的之人,此举定有他的深意,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牺牲在京城蛰伏了那么久的势力来绑走朱曼儿。
而朱威堂说得也对,就算禁军能远征各地,但真龙会要是真的孤注掷的拼个玉石具焚,到时候严重的后果也会让大明王朝在风雨中摇坠。
“皇兄,你手下的人真够积极的。”朱威堂并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身旁那台闪烁的电脑后摇了摇头说:“我知道大明的科技日新月异很是骸人,有工学院这样的庞然大物做中坚力量科技直在进步,不过你觉得我既然敢这么轻松的和你聊天难道就没做准备么?军事通讯部的那几个人应该被你们抓住了,不过这时候抓查的话有点太慢了,等我们从容的聊完天估计他们也只能追查到太平洋几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发出的信号源。”
太嚣张了,这也就是说工学院里也有他的人,甚至还有其他的科技人才在为他保驾护航。张圣明在旁边气得是瑟瑟发抖,出了这样的事就证明是御用拱卫司办事不力,因为追剿真龙会的责任直由御用拱卫司肩负。
真龙会直在海外活动,虽然是叛逆但谁都认为他们没反攻大明的实力,所以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尽管每年都能查出几个成员在大明闹事不过那都是小打小闹,谁都没想到真龙会光在京城潜伏的人就这么多,要是算上其他地方的话想想都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到底大明有多少他们的人不得而知,而这些人隐藏的身份不只是普通的平民和富豪那么简单,甚至有各个部门的人。禁军,御用拱卫司都被他们渗透了,现在皇权机构出现了空前的信任危机,对于皇家而言这才是最大的威胁。
“手底下的人自然有他们的事做。”朱威权从容不迫:“威堂,别炫耀你那所谓的势力了,这条线追查下去虽然不能把你连根拔起,不过到时候你的人少不了牢狱之灾,当然了御用拱卫司有的是手段让他们生不如死供出些有用的线索,你还不如担心下会不会越挖越深,但挖出萝卜带出泥的话你的损失可就大了,毕竟你真龙会的人手可不多。”
“皇兄说得也是,那就言归正传吧!”朱威堂转过身来,面色肃然的说:“其实皇兄少说了点,那就是像我这样如丧家之犬般的叛逆可不会有什么顾及,说难听点这些年你还不是派人直追查我,如果我不警觉些的话早就命丧黄泉了,你认为像我这样的情况有必要担忧所谓的皇家脸面和千夫所指么?那切都与我无关。”
“是么,那你可以尽管试试。”朱威权面色肃,斩钉截铁的说:“你不用妄想以曼儿来要挟朕,作为朕的女儿她出身高贵但也有为江山社稷牺牲的责任,她若是出了事朕作为父亲会心痛,但绝不会为了她向真龙会这种叛逆组成的邪教妥协。”
“是么,你在皇家医学院那个实验当我不知道么,假装什么慈父。”朱威堂不屑的冷哼了声:“像你这样丧心病狂的人,我自然不会鼠目寸光到指望绑架你女儿就会让你妥协,而且我也知道你为了权利什么东西都可以牺牲,这点不足为奇。”
“直言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朱威权时恼怒,忍不住嘶吼道:“朱威堂,当年若不是朕时疏忽的话你早就是死人了,这时候就算你控制了真龙会也不过是丧家之犬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朕谈条件,你们能做的只有老实的在海外耀武扬威的犬吠而已。”
“当年,哼,你为了巩固自己的宝座已经忙不过来了,还有能耐追杀我么?”朱威堂不屑的冷哼了声,这才阴森着说:“那段视频是给你提个醒,你能忍辱负重允许皇家的颜面扫地之后再来对付我,不过有个人可不定,大明皇朝四百年了,如果这样的丑闻震惊世界,如果世界上每个凡夫俗子都能欣赏我皇朝公主的金枝玉扬的钢琴声让全声瞬间沸腾了,尖叫着却又不杂乱不像刚才那样喧哗。
钢琴声缓慢,隐隐还有二胡的声音相随,两者似乎让人感觉格格不入,可偏偏在这刻起响起的时候又有种混然天成的肃杀感。
“当你的肉躯在烽线上燃烧,身后意味着家园,家人,抬着高昂的头挺立着自己的尊严,手里沾血的刀渴望着赫赫功勋,保卫着你身后的切,唯的方式只有无情的屠戮……”
宁静而又平缓的节奏,女孩子的声音响起,纯美清澈,宛如是天籁之音让人瞬间精神阵。明明那该是如天使般宁静的声音,可歌曲却充满了凄凉和惨烈,不是述说爱情,不是歌颂和平,这完全是在赞颂着战争,赞颂着那些为国捐躯的战士。
“睁开眼看见眼前的血流成河,遍地的横尸,踉跄的步伐在血肉模糊里寻找熟悉的身影。那是倒下的战友,他的肉体成了守护家园的城墙,他只有灵魂能荣耀的回到天胜门,他拥有的将是荣耀,你看见了人民的欢乐,可你又无法面对他家里人的哭泣,那曾经在你身边谈笑风生的人,那只留下名字的人……”
在这刻全场几乎跟着起唱,那悲凉无比的歌词,那似乎带着阴霾的旋律让人仿佛看见了盛世背后的尸骨如山,瞬间沉重的压迫让心脏几乎都喘不过气了。
“好悲伤的歌啊!”许平听得眉头皱,凄凉,而又热血。这样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振奋,这种旋律让许平想起了所谓的自杀禁曲,可又比那些只有凄厉的歌多了几分铁血的味道。
闭上眼睛,沉浸在旋律和歌词之中,完美的融合仿佛在你脑海里织造着副副尸骨如山的画面。血肉模糊倒下的人,站着的胜利者满身的血腥没有半点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凉,战争只有生命的消逝,胜利不属于军队,只属于被保护的人民。
“是啊,战争之歌,让人感觉充满了控制不住戾气,每次听都会觉得灵魂都在发颤。”洛研身为个军人很是熟悉,边轻轻的吟唱起来边面露哀伤:“这是首由海外驻军的老兵写出来的歌,大明每年在海外的战争都没停止过,那次他们遇到了无比惨烈的进攻。虽然他们顽强的坚守,但在强大的火力攻势下最后千多人死剩不到十个,包括那里的战地医生都没幸免。回国以后他就写了这首歌,可惜的是那次对他的刺激实在太大了,写完这首歌他就崩溃了,没多久就郁郁而终。”
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那刻的凄厉,惨烈的战斗过后幸存的胜利者是不会感到喜悦的。
“这就是战争,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去的还痛苦。”许平难免动容,忍不住叹息道:“国破山河在,战场上死去的士兵往往只剩下个数字,连名字都没人记得住。歌颂着战争带来的盛世跟和平,可有多少人为此付出了生命,在和平年代这样的歌太残酷了,不过那些纸醉金迷的人需要这样的歌来振奋他们颓废的心。”
“恩,战争,是这些幸运儿永远不明白的。”洛研的眼眶微微的有些发红,无声间泪水划过美丽的脸庞:“非洲那边的局势严峻,实际上比那惨烈的战斗比比皆是,二十年前东南亚阿瓦地区的战争更是残酷。那次除了千多号军人为国捐躯,还有不少的大明华侨遭受到迫害,那才是真正的耻辱,因为铁血的大明那次并没有出兵复仇,时缝朝天子朝臣的斗争水深火热,谁都忘了那里有那么多的冤魂等待着复仇。”
朝天子朝臣么,皇位的争夺中或许会被刻意的忽视,即使分出胜负但为了安稳起见也没大举报复,结果这种事靠外交手段解决的话,往往顶多就是银子的赔偿而已。
“你为什么要哭?”许平看着洛研无声又充满仇恨的眼泪,也不知道是听着这歌有所感触,还是她心里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时候的阿瓦暴乱,让我成为了个孤儿,即使还有所谓的家族,但没了父母的庇护我切都只能靠自己。”洛研默默的流着泪,面色阴冷间充满了戾气:“当今圣上登基以后隐瞒了伤亡,那次死伤的禁军足足五千人,受到了当地叛军和真龙会的前后夹击最后全军覆没。里边有我刚升上士官的父亲,而死去的战地医生多达九十多人,里边有生下我不久就临危受命的母亲,最终有多少大明华侨受到迫害,那恐怕是个耻辱得皇家不愿再提的数字。”
“阿瓦?”许平脑子微微楞,这才想起这世界和自己记忆里的不同,本身开始就不是样的平行世界,大明王朝这蝴蝶又煽动了四百年的翅膀,这个世界的切根本与自己的认知没半点相同。
“没错,阿瓦这个偏激的国家。”洛研流着泪,忍不住咬着牙说:“原本是我们的臣属国,可它看准了我们内乱的时机不知道怎么的就分离出去,自此以后生活在那的大明子民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二十年前就是为了争夺那个地区的石油资源才有了叛乱,原本那些资源已经属于我们大明了,但最后却被他们夺了回去,通过这二十年的发展阿瓦地区已经很是强盛,也无耻的从来不提过去的累累罪行,把切都推到了民众的头上想用法不责众的大旗在国际社会上争取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