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找你的主子?如果他来的话,你这点小伤完全可以被治愈。”老太太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她知道对于那些修行者而言,这样的伤势完全可以被治愈。毕竟没有伤到要害,只需要用元炁将那些受损的脏器粘合在一起。而且她也听闻,那冠勇侯何乐在几天之前就来到了北地,只是此后便失去踪迹。
眼前这个男人既然说他认识何乐,那他应该有联系到何乐的信号箭才对。或许由他放出信号箭,将那冠勇侯何乐招来,那样她家孙女也不至于就此失去男人。毕竟像他这样真诚的男人,她孙女往后还不一定能再遇到。
男人惨笑着摇了摇头,说:“侯爷是天外高人,不是谁想召唤就能够召唤来的。再说侯爷还有更重要的事办,又怎么能够为了我这种小人物浪费时间。不要去想这些了,你们拿着我的令牌,想办法离开安澜城。在东城外十里有一片乱葬岗,在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坟堆里,你们要找到唯一一块立有碑文的墓。在那个墓碑上用力敲四下,不久就会有人出来与你们见面。你只要将这块牌子给他看,然后把我说的话说给他听,他就会保你们离开北地。”
可以说现在的男人算是在极度冒险,因为谁也无法保障这一对祖孙,真的会按照他所说的去办,而不会去出卖他以及那个接头人。但是男人确实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此刻整个安澜城内的线人早已隐遁或消失。而且即便是有那些人,此时他们也是无力离开安澜城的。唯有自己想办法出城之后,找到守在外围的高级联络人,才有可能将情报送出去。
“你就不怕我把你和你的接头人卖掉吗?”老太太终究还是会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你没听明白我要传出去的情报吗?在那种情况下,你觉得你们留在安澜城里还能够活多久?”
男人有些不屑的看着老太太,世人都知道,一旦羯人成功渡过澄河,完全灭掉南朝就只是时间上的事情。到那时北地的这些个老弱病残的遗民们,几乎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羯人们可不需要什么奴隶,他们也没有这种习惯。只有那些久居北地的高等羯人,才会在漫长的十年间养出好吃懒做的秉性。
老太太听完之后也是有些惊慌起来,她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而是总会忍不住要用那种怀疑的心态来反驳一下。但实际上她也明白,一旦羯人从西面强行渡过澄河,而这边又用主力吸引住所有的南朝大军,那南朝的覆灭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因此男人这份情报真的非常重要,哪怕她生在北地多年,对于那个南朝没有任何感情,甚至可以说对整个大周朝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可是在如此状态下,她仍然还是会忍不住担心起来。因为那样王朝覆灭的情况下,大周朝子民头上的那片天就真的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