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烂城门,何乐才骑着螭狕飞奔回来,那一刀更多是警告。
正如螭狕说的,拿把刀站在那叛军是不会投降的,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让人折服。弱者除了被同情,还会被欺负。唯有强者才会被仰视,被崇拜。
在何乐奔回大营时,尴尬的事发生了,东田城的正东门完整的掉了下来。袁义承站在大营的岗楼上,半晌说不出话,现在是进攻还是不进攻。刚刚还制定好走秘道的计划,现在何乐一个人就把人家的大门给劈开了,那他们走是不走?
那边叛军更尴尬,一尺厚的大门都让人可劈开了,那他们怎么办?让人给堵上吗!
一时间两边反而出奇的安静,就这么隔着不远的距离发愣,直到东田城里的一名小兵提着长矛冲出来,看那架式是要找何乐拼命。所以没人阻止他,因为这实在是太不自量力。
那名小兵跑着跑着,终于跑出箭矢的距离,这才将长矛扔掉,高举着双手往临安联军阵营跑。这哪里是来拼命,分明是临阵投降啊!
果然从东田城里跑出更多的将士,似乎是要来追杀那名小兵,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更是个个举起弩弓,看情形是要将小兵射杀掉。
其实到现在东田城内还没能做出正确的反应,包括骁勇侯在内的很多指挥官们,他们这时还在陪着武安帝商讨对策。因为没有主心骨,所以商讨来商讨去,唯一达成的意向就是先撤往秀风州的首府秀春城。
那秀春城比起东田城要坚固很多,同时城内的粮食和水资源丰富,就算被围困也不用担心。再说秀春城中居住着五十多万人,关键时刻也能作为后备军力使用。
只是从东田到秀春城有近八百里路,以叛军现在的状况,可算是遥远的距离。包括习惯了养尊处优的武安帝本人,同样不敢想自己要长途跋涉那么远去什么秀春城。可惜此时不是他能威风的时刻,他最为倚重的吴定远也被自家的小兵斩去脑袋,往后还让他怎么去相信身边的小兵。
这时虽有户籍制度,但建隆帝时期的朝政混乱,也导致军中并没有制办有用的花名册。那时只要报个名,就能成为大头兵,并不会有人问你来自哪里。更多的情况是,长官捏造虚名,骗来饷银。所以现在要想从军中区分谁是北地过来的士兵,谁是本地的士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有人会觉得听口音,要知岷州、河州一带与秀风州、朔方州的口音差别不大,有些人过来几年后早已听不出差别。除非是酉阳州、狄庆州那边的人,才能从口音和身形上明显区分出来。
所以此时在叛军中高级将领的惶恐可想而知。现在一切还被失败初期的慌乱所掩盖,再等上少许时间,等这些人想明白,相互间的猜忌和提防只会更加深刻。
比如说现在,那名逃出东田城的士兵,他一路狂奔着。在他身后是渐渐追上来的追兵,似乎下一秒他就会被乱箭射死。
而临安联军这边在经历短暂的观望后,也有几队人马冲出营帐去接应投奔而来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