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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2 / 2)

“哦,懂了。”

对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进茶水间接水去了,留她愣愣地张着嘴,想解释都没处说。

倒是说是,懂什么了!

苏淮开车到她公司楼下时,她已经拿着个小快递盒等在门口,认出他的车子和车牌号,不急不慢地走上前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他转过脸看她,笑着打趣:“啧,消瘦不少,今晚得给我们小耳朵好好补一补,去吃老鸭汤吧。”

她在系安全带,栗色的短发挡住侧脸,轻声警告他:“好好说话。”

“啧,瞧我这记性,掌嘴。”

他抬手扇了扇嘴巴,模样极其狗腿,她抿紧唇扭过头后脑对着他,小声地嗔骂:“油嘴滑舌。”

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

苏淮挑眉,开车驶上主路,再跟她确认一遍:“那就喝老鸭汤了?”

“随便。”

“行咧,到时候再给天仙加个鸭腿,感谢您下凡拯救小苏。”

郑尔无语地斜睨他,刚才掌嘴什么的就该让她来。

扇哭他才长记性。

苏淮带她去的老鸭汤馆在正阳路那边的一条窄巷里,车子开不进去,车停在附近后两人下车步行过去。

这边距离她的住处十多公里,郑尔极少过来这边,听胡梓雨说这附近还有个批发市场,有很多好看又便宜的小东西,她本人是没去逛过的。

两人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走,一排的店面全是“青州一绝猪小弟”,每家店都客人爆满生意兴隆,她于是便问身边的人:“猪小弟是什么?很好吃吗?”

他刮了刮鼻子,没回答转而问她:“你没吃过吗?”

“嗯。”

“那改吃猪小弟,不喝老鸭汤了?”

她又问了一次:“你先告诉我是什么?”

她怕踩雷,像牛蛙兔肉这些她就不敢吃。

两人肩并着肩,她仰起脸等他回复,后者轻咳一声,正想着怎么组织文雅的语言回答她,这时迎面有个喝醉的大汉歪歪斜斜地走来正要撞上她,苏淮眼疾手快地把人揽进怀里护住。

鼻子撞到他的胸膛,郑尔低呼了一声,一吸气全是他的味道,轻淡的古龙水味融进人皮肤后独特的气味。

她的两只胳膊抵在两人身体之间,站稳后急忙推开他,面红耳赤心口噗通乱跳,脑袋快埋进脖子里,支支吾吾地说了句“谢谢”。

她个子小,真被那个醉鬼撞到估计得摔一跤。

他面上看似平静无波,手掌抓住她的手腕继续向前,一本正经地点头:“不客气,走吧。”

郑尔垂眸,目光落在他抓着自己的五指上,纤长白皙骨节分明。

很漂亮的手。

她紧了紧手心,犹豫着要不要抽出自己的腕,就听见他徐徐说来:“到了。”

郑尔应声抬头,已经站在一家装修古朴的店门前,中间牌匾上书“王记老鸭汤”。

老鸭汤店里当然不止有汤,还有鸭肠鸭胗之类,除了某个特殊含义的鸭子,跟鸭相关的基本都有。

两人分坐在四方桌一边,他一手拿笔一手拿着菜单,询问她的意见:“他们家的面条劲道,要不要来一份,泡在汤里吃。”

郑尔吃过郑母烧的老鸭汤面,鲜美可口回味无穷,闻言正要点头,又有自己的顾虑:“晚上吃太多胃会不会难受……”

他想了个折中的方法:“那就点份大的,一人一半。”

这个可以,她点点头:“嗯。”

老鸭汤虽然好喝,但喝多了也会腻,他又另外点了三碟爽口去腻的小菜,单子和笔一起交给路过的服务员,除了面条需要煮,其余东西都是现成的,服务员下去没几分钟,很快把东西端送上来。

炖得黄澄澄的鸭汤撇去了油沫看着就有食欲,苏淮拿碗盛汤,余光暼见她咽了咽口水,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把盛好的汤放在她面前,碗里真的有一只鸭腿。

“快尝尝。”

她抿着唇,拿起汤勺舀汤送进口中细细品尝,整个人文静乖巧,他胳膊撑着下巴注视她:“是不是很好喝?”

她小幅度缓缓地一点头,他脸上的笑意越浓。

郑尔并拢紧双腿,别扭地催促:“你快吃吧……”

别老盯着她瞧。

他偏还在看,有理有据:“我等面条上来。”

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她颇有点羞恼:“那你别看我。”

他语气浮夸:“咦,看看怎么了,不让动手动脚,现在连看都不让看了是吧。”

她踢他的小腿肚,气闷地说:“闭嘴,就是不给看。”

“行吧行吧,怕了你了。”

他啧啧摇头,刚好面条送上来,他分一半给她:“够不够?”

“多了。”

他一点一点地夹回去,夹一筷子看一眼她的反应,后者脸越来越烫,受不了地娇嗔:“好了,剩下的我自己吃。”

两道视线灼灼地射向她,想忽视都难,郑尔捂住朝着他的那边脸,提醒他:“面上来了。”

再看就挖眼睛。

他一挑眉,拿碗给自己盛汤,依言不再看她。

吃多了晚上睡觉难受,郑尔吃了五分饱就放下筷子,坐在一边等他,随口问起:“怎么没吃晚饭?”

“忙忘了。”

身为吃货她无法理解:“吃饭也可以忘的?”

他朝她一抛媚眼:“不得废寝忘食挣老婆本啊,当然,天仙是一直惦记着的,这不一忙完就赶快联系您了嘛。”

“呵。”

油腔滑调,郑尔扭过头不搭理他。

单身狗一条还挣老婆本。

吃完宵夜从店里出来,两人原路返回不急不慢地走动,又经过正阳路那一排生意火爆的“青州一绝猪小弟”,郑尔忽然想起之前被打断的问题,非要寻根问底:“猪小弟是什么?”

苏淮走在她身体一侧,闻言咳了咳嗓子,沉默几秒后反问:“学过生物吗?”

郑尔斜睨他,看白痴的眼神:“废话。”

会考时她分数还比他高呢,好意思问她学没学过。

苏淮在脑海里组织语言,含蓄地跟她解释:“有一个词,叫男女有别,生物书上男女有别的两张图你还记得吧。”

她微张着嘴,反应过来后脚步慢下来一点点低下头。

没听到她做声,苏淮好心继续说:“国庆出去玩,我在换衣服,你推门进来看到的那个东西,猪也分雌雄,猪小弟就是……”

他还欲解说,郑尔胀红了脸出声:“不许说了!”

边说边用胳膊肘顶撞他前胸,后者夸张地闷哼,凄惨的口吻控诉:“好狠的心肠,我给你传道授业解惑,你却恩将仇报。”

晚风吹乱她的鬓发,她支支吾吾地回:“你…你耍流氓…不要脸……”

他边走边揉被她撞的部位,贱兮兮地坏笑:“不是你非要问的嘛?”

照顾到她脸皮子薄,都尽量言辞含蓄了,这要是别个人问他,直接JB两字送对方,简洁明了。

郑尔小声地抱怨:“那你可以不说的……”

“哎,是你先问的唉,还问了我三次。”

重要的话说三遍,再不满足她的好奇心他都得背上孤陋寡闻的锅了。

郑尔抓着单肩小包的背带,坚持己见:“反正是你坏。”

苏淮是喜欢逗她而不是争论,此刻退一步说:“行吧,那我坏就我坏,你是对的。”

纵容的口吻,忽而胳膊搭上她的肩脸凑到她身前,面对面呼吸相闻,夜色里的笑容邪肆且认真,目光灼灼盯着她:“还可以更坏,要不要试一试?”

她的目光落在他一开一合饱满的薄唇上,耳朵里嗡嗡作响心快跳出嗓子眼。

苏淮屏着呼吸等她的回答,而后猝不及防的,人家给了他一胳膊肘捂着脸跑走了。

围观这一幕的路人们纷纷失落地起哄。

“直接亲啊大兄弟!”

“瞧瞧瞧,一犹豫人就跑了吧!”

他无奈地摇头一笑,宠溺又温柔。

怕吓到她,舍不得啊。

郑尔没跑出去多远,他很快追上来,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这边带,避开对面走来的一辆三轮车,无奈地说:“走慢一点,小心别撞到了。”

郑尔欲抽出自己的手腕他偏不让,情急之下越发紧张,羞恼至极地说:“快点放开,好多人看呢。”

他垂眸看她红霞满布的脸蛋,笑吟吟地低语:“你先答应不跑。”

郑尔抬脚踢了他一下,鼓着脸闷声不说话。

苏淮这才放开她的手,人却依然离她很近,仗着身高优势轻松就摸到她头顶:“真乖。”

她烦躁地哎呀一声,打掉他的手一脸凶相:“别动手动脚的。”

苏淮甩了甩挨打的手臂,一副被她打疼了的可怜样,哀怨的语气:“咦,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明明你也动手动脚了。”

对他又踢又打。

郑尔脸上的热烫就没下去过,吞吞吐吐地反驳:“那是,那是你活该。”

大庭广众拉拉扯扯的,也不嫌丢人。

郑尔回想起刚才他突然靠近时周围人的起哄声,嗔怪地又握拳捶了他一下,打完人抬腿就要跑,被他眼疾手快地捉住,这回干脆把人往身前一扯佯装生气问她:“莫名其妙又打我干嘛?”

这回可是她招惹他的。

不防整个人撞到他怀里,郑尔唔了一声赶忙后退几步,仰起脸怒瞪他:“你,你欠打。”

苏淮还抓着纤细的一截手腕,神色微怔注视着她粉红的脸蛋,后者瞪着双水润的兔子眼与他对视,鼓起腮帮气呼呼的,本来嘴巴就那么一点,抿紧后就更小了。

粉嘟嘟的,让人想一口含进嘴里。

一亲芳泽的念头一闪而过,苏淮动了动唇心里暗骂声草,艰难地扭转过头不再看她,手倒是还拉着,尽量语气如常地说:“行吧,你开心就好。”

说完紧了紧抓她的手,拉着人往停车的地方走,郑尔尝试抽出来,他握得愈紧,低声严肃地训斥:“别闹,人多小心走散了。”

嗓音轻柔犹如情人间的低语,她咬了咬唇,还是歇了抽手的动作,由他牵着走出拥挤的步行街一直到停车的地方。

上车后先送她回家,两人一路沉默。

终于到了住的楼下,郑尔快速地解安全带下车,也没回头,别扭小声地说句“我回家了”就匆匆上楼,小碎步还带跑的。

他坐在车里侧转过身,望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身影,眉眼带笑地叹息一声。

真得练练了。

郑尔回到家头件事就是直奔饮水机接了杯冷水猛灌,冰凉的玻璃杯紧贴着脸,等脸上的温度降下去后走到沙发边,跟虚脱了似的全身无力地躺下,时不时眨一眨眼,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

躺下没三五分钟,放在饮水机上的手机响起,她不太情愿地起身去拿,看到来电人的备注下意识地捂脸低吟。

有完没完,思绪都绞成一团乱麻了还打过来添乱,郑尔此时只想静静,于是挂了没接。

挂断电话后刚躺到沙发上,突然梆梆的敲门声传来,她吓得从沙发上跳起光脚走到门后,听到他的声音绷紧的神经懈下方打开门,无语气闷地瞪他:“又干嘛?”

苏淮才是真松了口气,一手叉腰一手撑着门框,呼吸节奏微乱,反问道:“你才是,干嘛不开灯又不接电话?”

让他急得一口气跑上来,现在还一阵后怕。

她愣怔几秒,反应过来他说的灯是哪个灯后,实话实说:“那个房间的灯坏了。”

她这几天都是睡的对面房间,客厅的阳台也是朝向另一边,他都看不到。

“那怎么不换?”

“唔,忙,没时间。”

虽然是文科生但也学过几年物理,没好意思说自己不会换,打算等下回让郑父送她来青州顺带一起换灯。

她抿着嘴不停眨眼,忽然一拍脑袋:“啊呀,新买的灯放你车上了。”

今天到的快递,放在副驾的座位下忘了拿。

她的心思太好猜了,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苏淮不轻不重地一拍她的头顶,柔声低语:“笨。”

不知道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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