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明燕大长公主原本还在说着话呢,就已经听到外面传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萧心曲反应还是有些慢,她浑然想不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还以为是哪个不听话的奴才自己私自跑进来了,一边斥责道:“什么人在这里这样装腔作势?我母亲不是已经下令,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入殿中,你是什么人?敢这样放肆的进来?”
明燕大长公主在朝堂之上经营多年,她是藏在太子萧衍背后的一步暗棋,萧心曲听不出这个声音属于谁,她却听得出来,几乎是当场就愣了愣,然后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有些防备的说道:“宴大人今日这样好的兴致,倒舍得赏脸来本殿下这里。”
明燕大长公主原本是想说几句漂亮话,但是在她的目光落到宴容脸上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干脆退了一步,护在了萧心曲的身边。
她大约是在暗示萧心曲快点走的,毕竟之前明明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入苑中,宴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进来?
他必然是已经用了某种手段,让她院子门口原本守着的那些奴才侍卫们一个不落的都消失了,正想到这里的时候,明燕大长公主就看见他素色的衣摆上隐约是见了一两滴血珠。
他这个人向来很爱干净,不喜欢自己的衣裳粘上任何脏东西,血液也是一样。
宴容那腰间的佩剑还收在剑鞘之中,看不出来那佩剑上是否有血,但仔细辨别,就能够隐约感觉到空气之中浮动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那是血液的味道。
面前这位看上去似乎并无多少情绪波动的两厂督主,他方才恐怕是动手了。
萧心曲却丝毫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她这个时候已经看到了大步走入殿中的宴容,看到那张招牌性的面具,她已经意识到了来人是谁,但是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宴容一直在外,京城之中并无多少关于他的残暴流言,她如今看到宴容,竟然还敢与他对视。
“大人身份尊贵,那应该更加清楚知道我们大盛朝的礼节才是。我母亲并为下拜帖邀请大人前来,大人这样不请则来,是否有些不妥当了?”
萧心曲向来是个没脑子的人,她几乎是想到说什么话就想说什么话,完全不会考虑这些话说出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现在甚至觉得自己这些话说的很漂亮,能够维护自己母亲的颜面,说完之后还沾沾自喜的看着身边的大长公主,大约是希望大长公主能够给她一些安慰和夸赞。
但萧心曲没有想到的是,明燕大长公主听到这些话之后,几乎是显而易见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低声斥责了她:“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孩子家家的什么也不懂,你下去吧,自己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大长公主也许是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必然会惹来祸端,她虽然常常头疼于自己这个女儿实在是太蠢了,为什么怎么教都教不会,但是这个女儿好歹也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一块肉,她应该是已经感觉到了危险,那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睁睁的在自己面前丧命。
大长公主也许是在给自己的女儿寻找一个逃生的机会,当然,其实大长公主的心里可能也并不觉得宴容真的对她做些什么?
所以大长公主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任何毛病,但是没有想到的事,萧心曲不情不愿离开的步伐被人阻拦。
“我还有话没有说完,这就想离开了?那也太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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