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疏自己丝毫不着急,她的语速平缓,反倒让萧悦心里产生一种错觉。
萧云疏才是那个坐收钓鱼台之人,而她萧悦,压根从头到尾就是她手里提着的一条小鱼,只要想把她带走,随时都可以。
她一边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你怎么就又知道了?你是狗鼻子吗?胡说八道,你不会以为你随便说说,我就相信你的鬼话吧?”
萧云疏从小就对药物非常敏感,就算现在因为她感染了天花,五感有所下降,但是对于药物的味道,萧云疏还是能够很轻松的辨认出来。
“是不是狗鼻子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知道,你被人骗了——如今我身上已经长满了疹子,你竟然还敢进来到我的身边来,恐怕过不了多久,你也要和我一样,这也难怪我说你是个大公无私的人。”
萧云疏说话很少直接说那些尖锐刻薄的话,但是她那些拐弯抹角指桑骂槐,对于萧悦来说,实在是令她感到屈辱愤怒不已。
更何况萧悦本来就是觉得自己过来不会有任何的风险,才敢这样大摇大摆的过来。
萧悦所有的安全感和所有的希望,都是来自于她腰间挂着的这个香囊,原本以为只要有了这个香囊就万无一失,却没有想到现在萧云疏直接否认这个香囊的作用。
萧悦一面在心中到无比的愤怒,一边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退缩和恐惧的心理。
没有人不怕死,刚刚她能那么大摇大摆,好像毫无压力的样子,那是因为她之前觉得自己不会被传染,但如今萧云疏一口点破她手里的那个香囊毫无作用,萧悦的心中就开始不由自主的焦灼起来。
“你休要胡说八道,在这里胡言乱语,就是为了骗我,我还不知道你?你这贱人向来是口舌如簧,常常套旁人的话!”
倒也不管这香囊究竟有没有用,萧悦如今都觉得自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她已经看到了自己想看的,可是看到萧云疏被天花折磨的十分狼狈的样子,丝毫没有让她的心中感到快意。
她现在心中甚至有些恐惧——虽然她张口闭口就说萧云疏就是在胡说八道,可是她的内心其实已经不由自主的相信了。
她也怕死,谁不怕死?
只有在觉得自己有所倚仗的时候,才敢肆无忌惮的不怕去死;现在性命受到威胁,那心中自然慌乱一点,别的心思也没有了。
“你怎么从头到尾就知道说胡说八道一句话?难不成所有和你心里想的不一样的事情都是胡说八道?”
萧云疏觉得自己捆住双手的样子其实也有些蠢,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那个发带上的死结给解开,就看到对面的萧悦已经一副准备逃之夭夭的样子了。
萧云疏其实也不是很想留她,更何况将她留下来并没有任何作用——若是时间赶巧的话,她说不定都没有办法顺利的走出瑞麟宫的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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